“呼……”如清风一般的响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轩辕觅捋了捋发丝,独自一人走下了阶梯。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洁白无暇的世界,明亮的白晕有些刺眼。在这里,知好像被剥夺了,连自己的体都无法真切地知到。更不要说脚究竟踩着怎样的坚,头究竟顶着怎样的旷阔,更不要说意识到时间正在流逝——或许已过了一秒,或许已过了数万年,或许已是永恒。
“你来了?”等到声音响起,轩辕辞这才发现眼前正站着一位年。
“你……你是谁?”轩辕辞仔细打量着这个年,然而,越是打量越发觉眼前的这个年长得十分酷似自己。这就令轩辕辞到迷惘了。
“他是我吗?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不是我吗?”
“我?你是在询问的份,还是在询问别的什么?”年咧笑道。
轩辕辞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一个问题,问道:“这里是哪里?”
“一时想不好提问的方式就换一个问题询问了吗?”年的笑意不减,“不知道,你是否曾问过你的灵魂:自己究竟在哪里?”
这次,轩辕辞沉默地更久。“那么,我在哪里?”
“这是一个正确的问题。”
“我是谁?”
“你的问题越来越深刻了。”
“我究竟存在吗?”
“这才是问题的本质所在。”
“如果,我认为我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我旁的一切——空间,时间,亲人朋友——都不是虚假的,那又如何?”
“那么,与你同在的一切存在也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那我问你,为什么存在之间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权贵贪生怕死,一命值千金;平民英勇无畏,命却如草芥?”
“你是在以世俗之衡量生命的价值吗?”年笑道,“不在同一高度的两样东西,怎么能够比较?”
“差距,铸造了不平等。不平等难道不是神故意创造用来娱乐的吗?”
“把一群人放在一块儿,一定会有最强者和最弱者。可是,你们拿什么来划分最强与最弱的呢?以一个相同的标准来划分三六九等,怎么可能会有平等呢?”
“与生俱来的差距,难道不是命运所框定了的吗?”
“如果是这样,平等从何谈起呢?那是相同。每个人都与你有着同样的相貌,同样的能力,这个世界不是死水一潭了吗?如果是这样,你的又从何衍生呢?更不要提及人一直在追求的幸福了。所以,平等就是要有差距。然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综合起来后,这个差距能够消失,这就是平等,神的意义上的平等。”
“那么苦难呢?为什么世界上要存在苦难?”
“幸福和苦难永远是相对的,也永远是守恒的。你带给一些人幸福的同时,一定施予了其他人同等的苦难。幸福与苦难是的一部分,是由你们自己创造的,不关神的任何事。神只是赐予你们生命,赐予你们思考的方法,为你们创设一个生存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增添一些人的东西令你们去执着追求。你以人类的份去揣神的意愿,你所想的永远是自己的不甘。”
“你是谁?!”轩辕辞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年的手问道。
“你应该问你自己。”年笑了笑。年的笑容定格在轩辕辞的视线中,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永恒。可,一个永远,又有多远呢?
只是在轩辕辞意识到年的笑容时,纯净的世界已虚化为一滩虚无,破粹一片黑暗。
“吱呀吱呀”的地板松动声将轩辕辞吓了一跳。扫视了一下四方,轩辕辞才发现自己已登上了三层通往四层的阶梯。
“一切,还有圆满的余地。”
轩辕辞攥着拳,着右手掌心所握着的殇剑的重量。奈何,它依旧像一羽,那样地轻——在不展现它凌厉的时候,在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的时候,也许连羽都不如,羽尚且还能被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