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觅的表很复杂,似是生气,似是喜悦,两种完全矛盾的绪同时出现在轩辕觅俏的面容上。来人正是轩辕辞,那个轩辕觅在牢房中无时无刻都能来探的人,又无时无刻都在祈求上帝,不会来探的人。
“元大哥,胤大哥,大恩不言谢。”轩辕辞抱着一叠白的长泡向两个护卫鞠了一躬。
“辞师弟这说的是什么话?逸师兄待我俩恩重如山,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只是时间上要抓,只有五分钟,时间再长我们也不好担待,毕竟是死牢……”其中一个又高又瘦的护卫说道。
“五分钟之后我们再过来,快些把要代的事做完。”另一个又矮又胖的护卫说道。
“嗯。多谢了。”轩辕辞再次鞠了一躬,目送他们远去。
“哎,想不到轩辕逸的宝那么好拿,你说是不是啊,元大哥?”走出不远,又矮又胖的就用手指着又高又瘦的护卫与他打趣起来。
“可不是嘛,我一直以为看守死牢是个苦差,没想到啊……哈哈!”那个被又矮又胖的护卫戏称之为“元大哥”的护卫邪笑着说道。
……
待两个护卫消失在牢房的拐角,轩辕觅才开口说道:“小辞,你不该来的。”此时的轩辕觅早已泪流满面。
“不,我该来,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止我。”轩辕辞的口吻不容置疑。
“你难道不知道长老们会……”
“先不说这个。”轩辕辞打断了轩辕觅的话,轻地说道,“穿上这件长袍,你穿着囚真是太难看啦!”说着,便将手中的长袍从木桅杆的夹中递了过去。
轩辕觅接过长袍,却发现长袍意外地沉重。翻开领,里头藏着一把青黑的阔剑,散发出人的寒意。
“还记得吗?我曾说过:‘不论是什么灵,都不可能独立存在,必须依附于某种载体,就像灵必须附着在人灵中,人灵必须寄宿在介质上’。阅读了《幻术全解》后,虽然我不会施展幻术,却让我在人灵的认识上又上了一个台阶。在逸大哥的帮助下,我将在纸上演算的阵法雕刻在了这两件长袍上,其中一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抵消理伤害,另一个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抵消魔法伤害。”
“小辞,你是想……?”轩辕觅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轩辕辞。
“时间不多了,听我说完。”轩辕辞再一次打断了轩辕觅的话,加快了语速,“那柄剑原本是普通的阔剑。注意到那个槽孔了吗?其中镶嵌的石头是放在轩辕家族藏宝库中的,谁也不知道这块石头到底有什么用,就这么一直被丢着。这块石头有着无数叠合的纹理相同的灵与暗灵。还记得吗?上次你将两个纹理相同的灵与暗灵拼凑在了一起,守护每个建筑的防护层就瞬间失效了。”轩辕辞眼睛斜了斜牢房的拐角,继续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等到时机的时候,你就用这柄剑斩开大门的护罩,逃出去吧。”
轩辕觅点了点头,再次将剑藏进了长袍中。
轩辕辞凝视着轩辕觅的眼睛,攥着拳头,像是宣誓一般说道:“我会拼上自己的一切,不管是生命、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我还在呼气,我的眼睛还能看见,我的大脑还能思考,我就绝对不允许我的同伴到一丝伤害;我可以为了他们向整个轩辕家族,甚至整个世界宣战。”
轩辕辞的声音并不大,然而他的说出的每一个字,说话时每一个表,每一个动作都烙印在了轩辕觅的脑海中。
“轩辕觅,轩辕觅……回答我啊!”是轩辕辞在喊,在摇动着轩辕觅的肩膀。
“我没事……”轩辕觅抖了抖肩膀,不意地将眼角的泪珠拭去。
“曾这样宣誓的轩辕辞怎么可能会将我遗忘呢?我取名为遗忘是想让他忘记我吗?是的,我永远不可能回到轩辕家族去了。我想被他遗忘,又不愿意、不甘心被他遗忘。所以我才会沉默,才会悲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