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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楼阶上的思绪

云淡、风止、艳阳斜。凌空殿前那高耸云的漫长的阶梯上,参差层落地走着九位男子。他们的步伐很缓,是故意放的很缓。他们面沉郁,神坚定,但眼中又都出几丝迷惘。他们定是有了死亡的觉悟。他们定是在历数前生,细数那些想做而尚未做的事。尘世间无论人们拥有怎样的大义,出师未捷之前定不能坦然赴死,此时,他们定有一件事,这件事令他们慷慨赴死,又令他们无法坦然。

轩辕逸走在最前面,虽是低着头看着一级又一级循环往复仿佛没有尽头的阶梯,但思绪早已飘向了15年前的一座边陲小城——瑞尔提。15年前的轩辕逸正值壮年,22岁,像是轩辕辞一般,有着无限对于梦想的追求与执着。

那一年,前代家主轩辕缀秋与世长辞,现任家主轩辕凌空即位。刚一继位的轩辕凌空也是心怀壮志,即刻驾亲征,挥军北上,将战火绵延到了斯的一座边陲小城——瑞尔提。

城名的由来是斯古语“Reality”音译的。

浩浩的百万大军要攻占一个边陲小城确实不是一件难事。即使那时瑞尔提的城主凌傲已能凝聚深五芒星法阵,魔力纯度比轩辕凌空高9倍,将轩辕凌空打得节节败退。但双拳难敌四手,百万大军焰火齐放,饶是百万三角形法阵,那火也令天地一暗,生生烧穿了城主凌傲的名绝学“厚土之盾”。

火星溅落在凌傲上,像是溅在油上一般,迅速燃起。凌傲披火焰冲百万大军之中,竟是没有人能够将烧得仅有半条命的他阻挡,像见到了战神一般,张皇地逃窜着,生生为凌熬让出一条道路来。

凌傲穿行在百万大军之中,像是阅兵一般踱步而行,周围的兵士竟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将凌傲拿下。凌傲就这么正面穿过了百万大军的漫长战线,他燃烧着的形伴着他的狂笑声一起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待到消失好久,百万大军竟是面面相觑,雀无声。

当时轩辕逸正站在轩辕凌空的旁,低着头,时不时地斜眼看着轩辕凌得发抖的和紫的脸颊。

“都是一群胆小鬼!我轩辕家族百万大军竟连一个伤的小小的城主都不敢扣押!”轩辕凌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木桌瞬间化作尘。在一旁的人都吓得微微发颤,头埋地更低了,连用眼睛余观察轩辕凌空脸这个小动作就不再动作了。

“唉……也罢……”轩辕凌空叹了一口气,“下封口令吧。除了军队以外,我不希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

“是。”跪着的传讯员像是获得释放一般,跑着就离开了帐篷。

“攻城吧。”轩辕凌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在下低着头打战的人急急地鞠了一躬:“是。”语毕,小跑着就离开了帐篷。

“唉……”轩辕凌空闭眼斜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家主。”轩辕逸开口说道。

“……”轩辕凌空被这并不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坐直了体,眼见是轩辕逸,又缓缓地靠了下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轩辕逸凝视着轩辕凌空满是皱纹的面容以及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惋惜地说道,“继位之后,凌空,你究竟怎么了?才一年不见,你就苍老这样,你今年才20岁啊!看起来都有50多岁了。”

“唉,逸哥,一言难尽。”轩辕凌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我之间,手足之间,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轩辕凌空摆了摆手,“为什么我轩辕家族百万雄狮,却连一个重伤的人都不敢拦着,我倒想要问问他们,既然他们那么胆小,为什么来打仗,为什么之前敢向那凌傲攻击?”

“他们打仗是因为爱国,不想打仗是爱和平。胆小是因为他们没有作战的理由,敢于攻击是因为凌傲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只要是人,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理由来坚持,哪怕这个理由是错误的,或是别人一就穿,只要有理由,人就能奋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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