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武带着轩辕辞与墨羽两人走进了一家装饰古朴、致的酒。轩辕辞终于寻找到了在热闹的街市上迂回婉转、穿梭于人群之中的浓厚酒香的源头所在。酒香似乎并不引人注意,就像是平静的溪旁鲜草混杂着泥土的淡香,又像是汹涌的海边扑面袭来的腥香,又像是皓月余晖下清幽的暗香,又像是烈日骄阳下昏沉的熏香……只是闻着这香醇的酒香,轩辕辞便已醉了半分。
这件酒有些特别,没有像其他的酒一般,高高地将自己的招牌挂在正门上方,而是用一个小小的木牌,挂在酒的柜台前,小心翼翼地用绿篆刻出“九哀”三个端端正正的绿小字,唯恐被街市上匆匆而行的人们所留意。不起眼的木牌之下挂着一幅对联,用的也是同样的木板:沉湎醉梦因哀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九哀的生意很清,偌大的厅几乎听不见酒客们的喧哗或是瓷碗发出的撞声——又或者说,本无人问津。或许是因为时候不对,又或许是因为酒香还不够浓郁吧?
厅餐桌上的摆放也十分奇异,只是倒扣着一个茶碗与一只茶壶,甚至都无法揣度出那茶壶中的茶水十分是温热的。大门正对着柜台,柜台旁不远沿着梁柱盘旋而上的木阶梯,中间夹着一扇用竹帘挡住的门,隔着竹帘却是不出一丝亮。
掌柜满脸皱纹,年纪应该是很大了,深黑的须发看起来又正值壮年。他净白的脸上有着一双凹陷的双眼,炯炯有神。直着腰杆,正在柜台前低头播着算珠的掌柜发现了三人的到来,并不上来迎接,只是抬起头,视线在三人上一扫而过,轻轻地对陆武打了一个招呼:“你来了啊?”
“老样子。”陆武淡笑道,拐过柜台,开竹帘,还没等掌柜回答一只脚便以踏上了明显与大厅木地板不同的石板。
掌柜转便走向了厨房。账簿上麻麻的文字令轩辕辞到一阵诧异。
竹帘像是另一片世界:墙壁是凹凸不平的花岗岩,六盏半圆形的魔法灯镶嵌在花岗岩石壁上,出昏黄的线,俨然是一个六芒星的形状。中央很突兀地摆放着一张方形小桌,三盏魔法灯簇在桌的正中,恰好挡住了陆武的脸。
“坐下吧。”陆武淡淡地说道。
轩辕辞点了点头,坐在陆武的正对面,墨羽挨着轩辕辞坐下,将一直抱在前的《Index》放在桌角上,很随意地摆动着双。
“说吧,哥哥他要我做什么?”在并不明亮的线下,陆武的表模糊不清,语气中出一丝着急。
轩辕辞不语,静静地凝视着魔法灯。灯散出七彩的晕,陆武的铠甲有些刺眼,斑不停地抖动着。
“哥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不好说。”轩辕辞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知道的,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现在在……”
“他现在在乌古林,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不会有事?”陆武拍案而起,灯晃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事并没有你想象中得那么糟。”轩辕辞眯起眼睛,强行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波涛,故作镇静地说道,“你先坐下。”
陆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凳发出轻微的惨。
门帘开,是掌柜端着三个酒杯、两碟花生与一壶装着酒的瓷杯走了进来。
酒香从那小小的瓷杯口中溢出,饶是轩辕辞对酒并不了解,也对被其深深地吸引,不自觉地将自己与墨羽的酒杯斟满,迫不及待地将送到杯壁轻泯。
温的酒流中。味道与这酒香明显不符,苦涩而又酸咸,惹得轩辕辞一阵咳嗽。
“这酒名为‘哀香’,它有着无可比及的酒香,被酒香所迷而去品酒的人往往都是如此。”掌柜微微欠,面带笑意地说道。
“你应该早对我说,不是吗?”轩辕辞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