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疲惫的马儿仓促的马蹄声中,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进了一座废墟。那的地表上,起伏不断的铁树系疯狂驻扎。那被滚滚黄沙所击打的石柱,剥蚀了曾繁荣的痕迹,只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划痕,在哭诉,在探求。
“这里,似乎很恐怖的样子。”在风声的咆哮中,魏遥扫视着四周,却是难以看清方才在远便能及的铁树。
陆武并不言语,只是扶在魏遥肩上的手更沉了一些。面对神的自然,无论是怎样强大的个体,都有着一种出自于本能的敬畏与恐惧。
“很奇怪是吗?忽地便起风了。”轩辕辞将《Index》抱在口,面凝重地说道。
“你是魔法师,这个我们不懂。有什么见地吗?”陆武将马车停下,转过头来向轩辕辞。
轩辕辞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马车上的桌椅。待到陆武与魏遥两人在马车坐下,轩辕辞才将竹帘拉下。只是,薄如蝉翼的竹帘,似乎本抵挡不住风沙,黄沙依旧在堆积着。
“我记得,这里有个传说是吗?”轩辕辞问道。
“嗯。临行的时候,哥哥跟我讲过。”
“你还有个哥哥吗?”魏遥问道。
“嗯,当然有啊,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他会带我们离开。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魏遥将长剑放在上,对着陆武微微一笑:“没在意。”
“喂喂,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谈说爱好吧?我们还在谈论正事的说。”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们不说了,你说吧。”魏遥虽然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与此同时,陆文也同样摆着手,说出的话竟与魏遥有着惊人的相似。他说:“我们错了,你说吧。”
“啊,真是的,你们两个当来这里度假的吗?”
轩辕辞摇头笑了笑,说道:“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乌古林会在一夜之间突兀地竖起,这很明显不符合自然规律,想必定是有什么魔法师使用了什么魔法在从中作梗。”
“为什么就一定得是魔法师呢?我们骑士难道就不行吗?”魏遥反驳道,但却被陆武抓住了手。陆武摇了摇头,暗示魏遥不要打断轩辕辞的话。
“这里的乌的眼睛的也很奇怪,一般的乌眼睛大多都呈现淡黄或黑。极数,或者说本没有一种乌是红眼睛,而且会主动地群结队地来生吃活人。令我很在意的是那个老婆子的死前说的话。”
“快离开这里,这里是邪魂的复生之所,铁树那坚的躯壳中囚的是邪恶的亡魂,腥双目的乌则是它们的化。若是现在不走,我们都见到噩梦般的地狱景象的呀!……是这么说的吗?”陆武回忆道。
“对,正是如此。一个目不识丁的老婆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便已令人惊异了。”
“如果传说是假的,那你的推论不是不可能立了吗?”魏遥问道,轩辕辞发现的神很是不屑,大概是于本能吧。
“我认为,就算是传说,也一定有某种真实,不然便不会被人流传。传说之所以被传说,是因为许多细节被无限放大了,同时,越是曲折、复杂的故事,真实就越低。像这样的一个传说,故事本便不复杂,所能添的油、加的醋是有限的。据材料来看,小村里的人应该是无一幸存的,定然是在某有着详细的记载的。”轩辕辞毫不在意地将风沙扫出车外。
“那也就是说……”
“对。陆大哥,你说的没有错。”轩辕辞站起来,“陆文大哥他的危险不仅仅在于后的追兵,更是在于那无不在的乌与鬼魂。”
“这更是一个结界啊,只是踏结界的骑士并不清醒罢了。”
轩辕辞在心中默默说道。
然而,魏遥便已拉开了竹帘,拉着陆武的手回过头来说道:“真是危言耸听,区区几只乌还能将我一个八阶的骑士怎样吗?更何况,这里连一声乌都没有听到,会有乌吗?至于你口中说得玄之又玄的鬼魂,这种看不见又不着的东西,早已被心中那耀眼的骑士信仰给灼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