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辞回过头,神一片漠然。陆武也已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剑。一白一黄两把骑士长剑隔着黄沙扭打在一起,细软的长剑都微微地颤抖着。
“你……究竟为什么?”陆武皱着眉头,不甘地问道。剑的两侧是他们两人几乎将要凑到一起的脸颊。
“杀了你。”魏遥冷漠地说道,双目散发着狰狞的红,将长剑向前一推,两人都后退了数步。
“所以,我问,究竟为什么?”
“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何你就有资格将我祖祖辈辈创造的基业一举推翻,而且那理由还是如此地荒唐可笑。”
“你,你之前所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话?呵,你是说那些话吗?”魏遥冷笑,笑声如那脚下的沙土一般干涩,眼睛也恢复清澈的神,“啊,我是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相知,然后相爱。没错,这的确是我的心声,这也绝不是虚假的。”
“那,你是为什么……”
“现在我想通了,所谓的爱本不可能永恒地存在,就像这世间的一切一样。真正永恒存在的是信仰与追求,我在求天佣兵团总部失去了一次与你同归于尽的机会,现在,我要将你杀死,这是我的决心,这是为了坚守我心中的信仰,就算做不到,也一定要这样去做,这样才能称作一个骑士!一个真正的为信仰献的人才能配上骑士这个承载着至高荣耀的称号!”骇人的红又从魏遥的眼中迸而出,将淡黄的长剑剑尖指向陆武的眉宇,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要杀了你!”说完,魏遥抚地朝陆武一笑,摘下扎捆着马尾辫的细绳,锋利的剑刃轻易地在披着的长发上一划而过,淡金的发丝,与仿佛流动着的黄沙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何必……”陆武刚一开口,回答他的便是无不在的剑影。想必,陆武永远不会忘记,此刻,在眼前疾斩的无的淡黄长剑有着怎样冰冷的温度,那与之对撞的,出耀眼火花的,并非是陆武手中的长剑,是他脆弱的心。脚下传来的“沙拉沙拉”的沙石碾压声,像是心中的某种东西坍塌瓦解的心声。
“难道就不能放下束缚你的所谓的‘骑士信仰’吗?我们两人的生活究竟为何要世俗来干预,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下一切,然后,平平淡淡地生活,直至老去,最后,安详地一起携手化作尘土,这不是你曾说的最为向往的生活吗?”陆武仍然没有放弃劝说毫不留的魏遥,只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已在他的躯体上挂满了,那件昔日代表着荣誉的铠甲也已残损不堪,沾着的已不是敌人的鲜,而是自己的温热的鲜。
魏遥并没有回应,闭着双,狰狞着沾着鲜的脸,只是加快了挥剑的频率,那犹如闪电一般的剑影,近乎织网。
“呵,到底有什么能够战胜世俗呢?一路上,就算听尽了两人的海誓山盟,看惯了两人的眉目传,到头来,结果还只是厮杀吗?”轩辕辞摇头叹息,不再在意两人的争斗,两人的死活,他已然不再关心了。轩辕辞继续向前走着,背离着乌古林的方向,兵响不绝的争斗之所。
“所谓的邪魂便是扩大心的吗?不过,即使是这样,若是爱真的强大到能够战胜一切,邪魂只会令他们的关系更加,而不会出现现在的裂痕。难道我一直错了吗?连我一直信任的‘爱’都已变得如此不堪了吗?”
在思考中,轩辕辞已走过了数个形状近乎相同的石柱,他们无一不是伤痕满满——它们有的是人的爪印,有的则是齿印,更多的是风蚀的痕迹。
轩辕辞有些累了。后,兵的响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它们愈来愈急,令轩辕辞不断蹙眉。最后,轩辕辞索停下脚步,鼓起勇气转过。
眼前,两人手中的长剑依旧如火如荼地撞着,只是无论怎么看,陆武都是在被动防,魏遥则是越攻越猛,毫无怜悯,毫不念旧。侧,以已坍塌了的石柱,破碎在黄沙中,近乎被沙土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