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究竟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呢?到底是有些怀念啊。”一位男子披着黑的斗篷,在铁树丛中穿行,他一边迈着沉重的脚步,一边轻声呢喃着。所过之,铁树的枝干纷纷避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崇敬,又或者说,崇敬是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
“究竟,是它们数百年来没有发生过改变,还是我的心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呢?”黑男子轻轻地笑道,轻抚着旁颤抖着收的铁树的枝叶,那叶片立即失去了水分,变得深灰、干瘪。
四面八方都传来乌们兴奋地啼,像是在举行一场隆重的晚会。
“噢?”黑男子饶有兴趣地扫视着四周,黑影匆匆地从树的隙间穿过,他看得见它们的形,那有着腥红双眼的乌。
“眼乌,不。”黑男子莞尔,“不愿被魂之树所囚而堕邪途的邪魂们,还在不知疲惫地寻找着食,来告自己那虚无的灵魂吗?”
黑男子放下手中着的树叶,缓缓地向前走去。黑男子刚走不远,那片深灰、干瘪的叶子,又一次恢复了生机,变为翠绿,在影下摇曳。
“你是说,现在已离开了轩辕家族?”墨袁有些失态,握着轩辕辞随意垂下来的一只手,激动地说道。轩辕辞恍然发觉,眼前的男子并非是不可一世的国王,更不是魔法界的当今第一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与天下数千万父亲一样,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儿。
“没错。”轩辕辞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那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有来?”
“现在很安全。只要离开了这片乌古林,想必,凭你的占卜之术,必然能够得知究竟在哪。”
“说地对,那我们现在就……”墨袁拍了拍轩辕辞的肩膀,大笑道,但笑容只是维持了几秒,便化作深深的一句叹息,“只是,不知为何,结界已脱离了我的掌控,想要出去,恐怕也难了……”
“不知墨王可曾听说过关于这片古林的传说?”
“你是说,这古树中囚的果真是有意识的魂灵?”墨袁两道剑眉凝笼在一起,表现出深深的骇。
“恐怕是真的,否则,如此妙的结界又怎能在你浑然不知的况下,忽地脱离了你的掌控。”轩辕辞抬起头,月辉撒在轩辕辞神复杂的脸上,“还有,这遵循着神的法则衍生而出的自然。”
“你也信神?”墨袁问道。
“如果你们信神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同样信仰吾。”从两个战栗着的铁树中央,踱步而出一个披着长袍的黑男子,他的面容十分模糊,像是施展了什么幻术,轩辕辞等人看清的唯有那对蓝宝石一般的瞳孔。
周围忽地变得寂静,连风都退散了,月也躲进了云后。男子在众人的惊骇中,男子停下了脚步,说道:“吾便是神。”
“你本不配称神,你分明只是一个人!”也许是不知者无畏吧,墨衡在众人的屏息中,出了一道冰锥。那冰锥的表面反不出任何芒,刚一出便停滞在了虚空之中。男子并没有动,说道:“区区小辈,也敢在吾的面前放肆?”男子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将周围的一切都凝聚到了冰点之下。
墨袁与陆文在恍惚之中,仿佛置于无尽的烈火灼烧之中,仿佛见到了无数灵魂痛苦的尖,仿佛听到无数灵魂不甘的嚎,在其中,便有着墨衡的灵魂。但仅仅只是片刻,两人便清醒过来,他们都着急地寻找墨衡的影,只是旁的墨衡,已消失,不留一点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甚至连尘土、灰烟都不曾留下分毫。
“神怒不可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果然是凡尘世人,不可教化。”黑男子说道。
“你的手法很高明,你的魔法阵究竟在哪里呢?”轩辕辞问道。
“神杀凡人,吾念只微动。”
“我在哪里见过你?”轩辕辞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