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惟明是个善于把握机遇的能人,早年曾与太子李亨为友,开元十八年,吐蕃因屡败于唐军之手,便派遣使者请求和亲,皇甫惟明发现两国和好对于大唐的利益,就在皇帝面前极力陈述和亲的好,当时由于吐蕃赞普常在两国书信中傲慢无礼,李隆基担心吐蕃赞普没有诚意。皇甫惟明被委任为大唐和亲使者,前往吐蕃面见赞普,最后促了两国的和亲,两国遂修旧好。
和平虽然只维持了短短三年时间,两国边境就战火重燃,牧场再度化为战场,皇甫惟明凭借此次功劳进李隆基的视野,青云直上。
因为东宫太子的缘故,皇甫惟明上自然而然被贴上的标签,对于这样一位善于把握机遇的主帅,当石堡城这座极度人却又十分难以下手的蛋糕落在他的眼中,怀着近水台先得月,捷足先登的心态,皇甫惟明心急切能够拿下石堡城,用来加进爵。
然而石堡城又名铁刃城,地势险要,吐蕃兵把守,一旦到进攻,四面八方的增援不断,毫无疑问,这是一块非常难啃的骨头,皇甫惟明将此视为自己千载难逢的机遇,拿下石堡城就意味着自己功劳比王忠嗣都要大,一跃为最红的边将,升发财自然是理之中。
陇右各军,都锣鼓的于备战之中,各式攻城械送往鄯州城,攻取石堡城的军事行动只在旦夕之间,时隔不到一年,大战随时可能触发。
廓州城,郭焕积极地组织兵开垦荒地,作为军田,西北每年粮食一收,秋之后,历了一年的繁忙,百姓终于可以安然来之不易空暇的日子。而临近的鄯州城,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在陇右副节度使褚旭的指挥下,大战未启,粮草先行,征粮征民夫,鄯州城作为此次作战的主力,驻扎着一万四千兵马,其中步兵占据了大多数,此次主要作战任务是攻城拔寨。
闲坐在都督府,楚莲香逗弄着怀中的可爱的白猫咪,桌案上所以地放着一张地图,正是陇右与吐蕃的界的山水地图,上面标注着两国的重镇以及军力部署,石堡城在界的中间格外醒目,李跃的目越过石堡城,专注地看着石堡城附近千里的几吐蕃的兵力聚集点,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郭焕手里拿着一封文书,火急火燎地走进来,楚莲香微微点头,转而离开大厅,非常懂事地给两人空间。郭焕着急地说道:“皇甫将军派人送来军报,三日之后,以鄯州军为主力,镇威、河源等四军为辅,攻打石堡城!”
“备战一个多月,秋之后,天气渐冷,此时出兵再正常不过。”李跃说道。
“难道将军不疑?”
“为何疑?”
“除了鄯州军,其他各军都没有分配任务。”
这句话正好点醒了李跃,此次动用石堡城他与郭焕曾仔细讨论过,都认为用武力强行攻取石堡城不可取,此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功拿下石堡城,至会牺牲上万唐军。而吐蕃占据地势,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援军,按照皇甫惟明的既定战术,全力强攻石堡城,忽略了打击援军的重要,李跃也因此向皇甫惟明建议过,只是皇甫惟明的战术就是要在敌人援军到来之前,一鼓作气拿下此城。
因为这个缘故,郭焕才建议李跃养蓄锐,将更多的力投到发展民生,开垦军田的事上。
事到临头,郭焕再次将此次作战“围点打援”的弊端提出来,李跃默不作声,廓州军没有分配到作战任务,皇甫惟明必然有他的道理,李跃白虎营的强大战斗力,主要体现在平原作战,出其不意,作为一奇兵,而攻城并不擅长,所以才没有动用他。
兵法讲求“道、天、地、将、法。”道指的是君主与民众的意志相统一,连年作战,百姓厌倦了战争,此次攻打石堡城,陇右各州县都征粮征民夫,从小了讲,鄯州城的百姓对于吐蕃自然是恨之骨,常扰劫掠百姓,达化县的悲剧更是人人皆知,深以为耻,所以大义上,唐军虽然是战争主动挑起者,却拥有道义上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