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济城落吐蕃之手,双方互无损伤,而瓜州城外的吐蕃小王连庄也适时撤军,陇右之危顺势瓦解。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长安方向传来消息,韦坚与皇甫惟明的案子,虽然李林甫没有取得任何证据,但是皇帝仍然怀疑两人有谋逆之心,遂以干进不已之罪,贬韦坚为缙云太守,以离间君臣之罪,贬皇甫惟明为播川太守,并且抄没家产,并下诏要求百引以为鉴。
缙云与播川都于偏远的地方,山高皇帝远,基本上判了两人政治生涯的死刑,作为李适之的重要盟友,左膀右臂,韦坚与皇甫惟明的下台,直接削弱了李适之在朝廷的重要力量,李跃明白按照历史的演变接下来事还会更糟,李林甫打击异己的手段永远不会停止,父亲对场彻底灰心然后主动要求罢去左相之位。
然而京城的动给李跃带来了危机,与此同时却也伴随着机遇,李跃需要合理的运筹帷幄,需要分析当前的局势,为自己的保立命提供合适的环境,因此,就在吐蕃大军从陇右撤出之时,李跃就命令马遂与陈烈时常带人去扰吐蕃边境,与其说是扰,倒不如说是吓唬他们,几百人来去如风,有机会就趁机杀人取,没有机会就在外面摆出要进攻的架势,然后等到吐蕃求险增援到来之时,发现唐军已无影无踪。
这一招类似于游击战的战术,弄的吐蕃边境疲于奔命,但是一旦有机会,又会损失惨重,以至于吐蕃在靠近陇右边境的几个据点都不得不派去重兵把守,吐蕃的重兵陈列在陇右的边上,这一况传到长安,李隆基自然以为吐蕃对陇右的觊觎之心未消,李跃的陇右节度使之职才算是渐渐坐稳。
天宝三载七月份,李隆基特地下诏从此该称年为载,京城俨然为李林甫一家独大,李适之边还有两位得力助手韩朝宗以及礼部尚书裴宽,但是失去了韦坚与皇甫惟明的外协助,李适之已明白自己无力回天,渐渐淡出与李林甫争权的斗争中,逐渐消沉下去,勉力做自己份的事。
而陇右,尽管李跃也到了父亲皇甫惟明与韦坚案的余波,天底下不知道有多人等着看李跃的笑话,但是李跃生生在逆境之中涅槃而起,坐稳了节度使之职,二十八岁的年纪就为统辖一方的唐军大将,手握七万雄兵,白虎营的威名天下皆知,如今水涨船高,整个陇右都听从李跃的调遣,李跃要打造一支雄兵,因为再过一个年头,距离安史之乱只剩下整整十年,乱世一旦发生,天下苍生难,除了手中的兵马可以安立命,将自己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独自坐在凉亭,楚莲香一袭红,弹奏着古琴,一人独奏,只为一人而奏,细看之下,会发现楚莲香的小肚子微微隆起。楚莲香怀孕了,李跃在闲下来的时候尽量时间单独陪。一壶小酒,两碟小菜,两人相对而坐,只不过李跃的思绪明显飞到了九霄云外。
曾几何时,一直为长安李林甫的暗地里的危机而担忧,历史表明李林甫不仅将父亲推到了悬崖边上,自己全家都会蒙难,但是真正担忧的事提前发生之后,李跃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从中也得到了利益,得到了一个可以悉心营的地盘,为了军镇节度使,全天下十大节度使,陇右排第二,而第一节度正是安禄山的范阳节度,管辖整个东北,只不过正如眼前的局势发展一般,安禄山步步高升,在李隆基的宠信下,东北,中原,乃至河东都将为安禄山的地盘。
李跃猜不李隆基对安禄山超越界限的重新,毫无防备的赐予是什么缘故,但是这就是封建君主制度,天子英明则天下百姓福,天子昏庸则整个江山都会跟着被玩完,李跃已打定了心思,长安这滩浑水只等待父亲彻底灰心丧气之时,就让他辞去职,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届时无论是东宫太子,还是李林甫的权势狡诈,长安城这些无谓的场斗争李跃都不会再干预,无论他们此时多么显赫得意,等到乱世来临,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