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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烟波楼

“仲武啊,此时全怪我,若非我来到此,又怎会使得浩然痈疽复发,重病垂危。哎,昔日我三人比诗,季陵如今也年过五旬,当时他胜出,把酒言欢,多么痛快啊。”孟浩然看着已至年迈,悲伤不已。

李跃这才明白了事原委,可惜痈疽相当于癌症晚期,已灯尽油枯,无药可救了。

几个歌唱着了几首孟浩然的诗之后,接着又唱了王之涣的《凉州词》,触景生,王昌龄不潸然泪下,是人非,李跃言小甚微,觉此时他就像个小后生,在这两位大诗人面前,不敢轻易出声,最后,到沈妙龄唱歌了。

只见顾盼只见,含脉脉的看着李跃,唱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寻常百姓家。”连唱了三遍,声音婉转,魏晋时秦淮河盛极一时的王谢两家,此时已没落了。

王昌龄被这首怀诗吸引,仔细的咬词嚼句,不大叹道:“好诗啊,仲武可知这首诗出自哪个大家之手,为何我未曾听说,这等名诗按照常理不会被埋没啊。”

高适笑着看了旁的李跃一眼,揶揄了一番,说道:“此诗的作者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只是伯沉浸在悲伤中,冷落了人家而已。”

李跃这才谦虚的一拱手,抬头看了一眼上,果然瞧见吴子可站在上,微笑着点头,这一切正是出自他的安排。王昌龄回过神来,目有神,赞道:“后生可畏,李清风之名,倒也有所耳闻,那首《清风霁月曲》可是广为流传。”

李跃对现在的信息流传又是惊叹不已,没想到昨天自己诗作今天就已被编了曲,这倒是都要归功于吴子可的费心安排,果然是个心思周到之人。

原本毫无神的王昌龄,这才对李跃开始正眼看人,他的兴趣就是结文人雅士,聊了一些闲碎的诗文的东西,酒过三巡,李跃起向两人告别,然后专门向吴子可道别之后,至不仅费心招待自己,还如此安排,总不能不表示一下心意。然后找到周妙玲,想在上找一点留念的东西,才发现自己现在还真是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无奈之下,将那破为三块的玉佩,拿出一块留给。“若到了长安,可凭此作为信,告辞。”

下马之后,烟波顶,一扇闺阁的窗子打开一道细,默默的目送李跃疾驰而去。马背上,李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下,目的既已达到,在金陵也就没有逗留的理由,接下来,只需要算准日子,九月份到阳就可以,刚好今天是七夕节的前夕,李跃倒也不急着赶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只要路上不耽搁,时间绰绰有余。

走走停停,可惜这个时节杨花已落尽,过了扬州,再沿途北上,这一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练练道术,马术更加娴之外,就只有欣赏沿途的风景来排遣路途的寂寞,而利用这么长的时间,李跃终于真正的了解自己所的世界。

贯穿了中国一千多年的封建帝国,它的体制,它的民生,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一个比较真实的廓,李跃时常看着周边的风,幻想着一千年后是不是一样呢,如果按照每一辈人能活五十年计算,其实再过二十多代就又回归到自己穿越前的景象。后来又自觉可笑,想这些没有意义而又深邃的问题,最后只能走到一个死胡同,永远得不到答案。

路过徐州之时,李跃特地前往曹的故地陈留停了两天,只想更加近距离审视一番,试想当初三国那位“治世能臣,乱世雄”的曹孟德的一生何其彩,哪怕是历千年,仍然被人们争论,然而在它眼前的只有安居乐意的贫苦百姓。

哪怕是雄才大略如曹,也不过沦为了历史的一撮黄沙,到了最后,李跃笑了,笑得如此开心,笑得如此灿烂,笑得如此轻松,仿佛久久脯间的那闷气云消雾散,一直困自己的谜团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