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满机灵一动,想到了他原来做强盗时的两个小兄弟阿木和驴蛋,那俩人还在他的老家宅子里由管家给照看着呢。梅满是个念旧又有义的人,那两个小兄弟虽然大字不识几个,是人,但是却都是忠义之辈,当初也是舍了命的随他呀,他也承诺过以后会回去再寻他们,带他们闯出条路来的。现在自己长进了,也不能忘了旧时的兄弟。于是他把人接了来,好生训练调教了一番,最后的目标,到铺子里做货郎去。这样的企图年心芙怎会看不明白,可会安自己人有什么用啊,正该说该办的事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年心芙心里想着可不着急,看最后谁急得过谁?
家里生意上的事水若云是帮不上忙的,但也很忙,忙着照顾自己,忙着让凌越山放心,这个当家爷可是每过一个时辰就派个丫环过来看看在做什么,再报回去给他知晓,真是牢头都没有管得这么的。好些时候,若是巍云里没有外人的,他就干脆把接了过去,让就呆在他边做自己的活计,小两口相伴着,各做各的事,却也是开开心心。
水若云在宅子里种了好些花,又忙着学做菜,学养生进补之道,好给家这个年轻老爷做好吃的,补好体别累着。还学会了做裳鞋帽,现在的红手艺可是大大的长进了,凌越山上穿的戴的用的,全都不假他人之手。人家闺是嫁人前把手艺要学好练好了,可偏偏是婚后才慢慢学会这些。就想啊,其实真不用着学这些,等孩儿嫁了人,心疼相公,自然什么就都能会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年节又过了好一阵了,水若云殷切盼着与凌越山共有的小生命会出现,但是一直没有消息,甚至连娃娃的裳小袜什么的,都开始动手准备了。可越是期待着越是没动静。
凌越山看着这个心急想当娘的娇人儿,还搂着笑道:“哪有这么心急的,娃娃又不是一下子就蹦出来了。哎呀,都怪我不够努力,我再加把劲。”
一席话惹得水若云红了脸瞪他,这家伙也好意思说,他还不够努力?他现在真是做了家里大爷了,越发有了主子的架式,原本就是个不管不顾的子,现在可好,反正家里婢仆都有些怕他,若他没人,边真是清静的很,没人打扰。所以他什么时候动了心思,就真会把就地折腾了。有两次甚至在那巍云里,连裳都给扯破了,最后还是劳他自己的驾,回去依山园给拿了裳来换下。
他甚至把巍云里书房改了布置,腾了块空地出来摆了个长榻,在边陪着的时候,若是困了累了,就可以在那长榻上睡一觉。他说这样时时就能看到,他心里头踏实。水仲楚是相当不了这个妹夫,你说在外奔波时你一个劲的盯着娘子那是勉强算可理解的,毕竟人在外头需要多加照顾。可这都到了家里了,还非得时时摆在眼跟前才算踏实了,真是太不正常。凌越山却是理直气壮的,这自个家媳妇儿,他爱怎么腻味就怎么腻味,这夫妻之间,大舅子都算是个外人,管不着。
可怎么他俩都粘这样了,这娃娃还是没有踪影呢?水若云心里那个着急啊。
那阵子正好薛神医来了云山居做客,给水若云把了把脉,直让放心,现在体健壮的半点病都没有,怀孕生养是绝对没问题的。他听得凌越山说偶遇的那个椅公子和韩姑娘,倒是面一变,却也没说什么。凌越山也依约备足了花药品和花谱药册,送到百桥城给那韩姑娘,兑现了他的允诺。
这其间齐书鹏也应邀到了云山居,在苏州城里玩了一段时日,可过不了多久他又闹腾着要走了。这次凌越山是忍不住问他了,他在山上跟他一起呆了十多年,也没见他这么呆不住啊。
齐书鹏大呼他被人骗了:“当初明明喜欢的是我,却偏偏要听那老太婆的话嫁给什么将军,后来我听说有了孩子,时间上这么巧,我当然要去问了,结果非说孩子与我无关,我一生气,就走了,到了山上猫着。你后来跑了下山,我一个人在山上闷啊,所以就出来溜达,这么巧就着了,那儿子,分明是我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