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匆匆赶到了李府,李夫人正哭天喊地,原来那李家小姐转醒后愤难当,竟自咬舌自尽了。李、陈二家此大辱,又痛失儿媳妇,悲怒之,自是不言而喻。一大屋子人,抹眼泪的抹眼睛,骂的骂,正是闹的凶的时候。
陈剑飞一到,就被管事请到左堂书房去了,几个当家管事的正主在那屋里商议,水仲楚兄妹几人就留在厅堂稍坐。原本只是水仲楚要与陈剑飞一道过来,将水若云等留在客栈,但凌越山却说还是大家一路的好,这个时候别让眷落了单,到李府人多照应反而是好的。水仲楚一想有理,就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的,全部人全赶到李家来了。他们几个算是外人,现下也帮不上了忙,只好等着。水若云听得说李家小姐的遭遇甚惨,想起自己曾差点遭掳,心中也怕极。王楚盈拉着的手,只觉冰凉冰凉的,便握着,低声劝。
坐等了很久,才有一个两眼哭得通红的丫头过来了,说领着他们到客房稍歇,布了些简单饭菜算是安置了客人。之后就再没见着人影了。倒是隐隐还听得一阵哭声高过一阵的,气氛甚是凄凉。过了一会,陈剑飞也过来了,一脸凝重。原来那晚众人追辑夜香大盗未,回到王府,那响雷铁锤张捕头也赶到了。
夜香大盗每次犯案都一击得手,神出鬼没,张捕头几次辑凶未果,追了二年,竟不知夜香大盗却是两人。张捕头推测,夜香大盗从不失手,这次没功,或许还会回头,干脆将李小姐送走,留个丫环假扮,之前不知夜香是二人,所以众人疏于防范,这次若是夜香再回转,定能将其擒住。为保安全,这个计划知道的人甚,对外是以陈家压镖的事由组了一队人出去,护院打手还有几个江湖高手全以镖师份跟着走的,完全没有破绽。而其余众人在李府布局埋伏,却几日都不见夜香来袭。而护镖的那队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大家正想着,或许上次一击不中,夜香也会担心再袭遇险,所以不会再回头了。可原来是那夜香竟似知道李家小姐不在宅,竟然准确寻着了的藏,那院里院外,明的暗里的护院打手,甚至几个江湖高手无一人幸免,全部遭难。李家小姐惨遭施,最后被丢在了自家门口。夜香此次手段之残忍毒辣,此前从未有过,怕是对此前的失手着恼,报复挑衅。
听着陈剑飞这么一述,水若云吓得花容惨白,不住从后脊梁泛出一阵冷意。陈剑飞瞧着,手握住的小手,声道:“若云妹妹莫慌,这夜香害了李家小姐,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很安全。现下就是大家商量个对策,如何将夜香擒住,为我那可怜的未过门的弟妹报仇恨。”
水仲楚道:“那叔伯前辈们现在是如何打算的?”
陈剑飞回道:“夜香行事诡异,难觅行踪,几位前辈都觉得,要设个饵引夜香出来。”
凌越山垂着眼,似看不到大掌包小手的亲昵,平声问:“这个饵怎么个设法?”
陈剑飞看他一眼:“对夜香,张捕头是最悉的,夜香犯案,每每都是找大户人家将出阁的小姐,喜欢提前警告,闹得人心惶惶,人仰马翻后,然后堂而皇之的掳人。奇的是,夜香劫人从未出错,之前也有人家将小姐送出门避祸,结果还是遭难。这次我那弟妹……明明是暗地里出去的,大家都认为小姐在府里重病着……所以张捕头推断,这些犯案的宅里必有应。现在张捕头已着手布线,一方面在这宅里暗查应之事,一方面再寻一户大宅,借小姐即将出阁之由,招些新仆,给夜香机会。”
水仲楚道:“又有哪家愿意让自家小姐在这样的危险境地?这个饵不好找呀。”
“不好找也要造一个出来。”陈剑飞道:“此次叔伯们与张捕头已下了决心一定要擒灭夜香。这城中及附近三乡五里,李陈二家自是威最甚,再加上张捕头的家份,众位武林前辈在此,这个饵自会有的。”换言之,相中了哪家做饵,在这几方压力下,岂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