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把剪子放好,回到他边,浅笑着推了推他皱着的眉心:“敷了药不是好些了吗?哪有这么疼。”
“就是疼,疼死了。”他把揽过来,埋头在怀里,韩笑温的抚着他垂在背上的发,觉他搂着腰的双臂收了:“你就是趁我脚疼的时候跑的。”
吸了口气,被他的胳膊勒疼了,他的脚筋损,常年行动都是坐在椅上,所以手与臂的气力要比常人高出许多来。轻轻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松些,他却不理。他的耳朵,轻声道:“我没有跑啊,而且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你打我赶我走我才走的。”
他僵了一下,搂得更了:“你知道我一下雨就会发脾气,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你还走。”
韩笑微微一笑,顺从的道歉:“那是我错了,主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不原谅,说好了你就伺候我一辈子。”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习以为常的安抚他:“这是自然的,说好了我伺候你一辈子的。”
“那我现在脚很疼。”他又绕回来,反正他脚疼,他委屈。这些年他的脾气是克制了许多,可别扭劲头却是有增无减。他终于松了胳膊,看着。
脱了困,赶去卸他脚上的药渣巾子:“我再给你换换药。”
他一探,一把将抓了回来,他的动作倒是超乎寻常的敏捷:“别管那药了,敷了很久了,不管用。你过来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就不那么疼了。”
狐疑的看着他,外头细雨绵绵,屋里的线也不好,点了盏油灯,他的眼睛发亮,专注的盯着。忽然红了脸:“主子,别闹了,一会你真该疼的利害了。”
他把拉过来:“什么一会真疼了,我现在就是真的疼,你陪陪我,你一陪我我的脚就不疼了。”
“主子。”有点急:“现在大白天的,而且还有事忙呢。”
他脸一板:“你不听我的话了?你除了给人看病,不就是忙我的事?”他把拉上了床,不高兴了,弯着腰板着子去脱的鞋,生怕把他别着,赶自己脱了,窝上了床,可他脾气劲上来了:“反正你对我越来越不上心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依了。你自己说我对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了,你要出去找药草我也陪你去了,你说不要回家想去苏州要花种我也答应了。可我小小的要求,你却推三阻四的……”他越说越大声,嚷了起来。
韩笑跪坐床上,一边听着他训,一边助他挪了脚,体躺平下来。他躺下后,气势没了一半,笑了笑亲亲他角,很识实务的道歉:“我错了,主子。你再原谅我这次吧。”
“哼。”窝在他边,他也嚷不起来了,只道:“你下次再忤逆我,我就……哼,你到时试试看。”
“好好,我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他抱着躺着,满足的叹了口气,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再动。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惦记着他的脚疼,又生怕他真要做什么别的来。而且这样静下来,那对百桥城的担忧又涌上心头了。
正胡思乱想,却被聂承岩吻住了:“你就让自己歇会吧,我保证,一定要让那些胆敢侵的匪类自食恶果,之前是我太轻忽,以为足够安全。这样的错,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了。你不许再难过了。”
静静的听着,乖顺的应:“好,都听主子的。”
这边凌越山也陪着水若云窝床上午睡,外头雨一直没有停,不知道水仲楚他们怎么样了,他还是有点担心。这几日不断有不明份的人在沿路及周围打听着他们的行踪,看来鬼域那边还是不死心,在找机会下手。他们悄悄收拾了几个,却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些派出来暗杀的人并没有接触到核心高层,对状况并不了解,只是领命打探行刺而已的。所以这段,他们也加强了暗地里的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