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山耐心的哄着水若云,等哭够了,绪平稳后,再牵着慢慢走回刀小七的宅子。半道上怕哭的了,特意绕了些路,给买碗茶喝。水若云一直瞧着茶铺子旁边卖糖葫芦的,凌越山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景。那时那串糖葫芦是陈剑飞给的,这让凌越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他对水若云道:“我给你买串糖葫芦好不?”
水若云用力点点头,终于了笑。于是两个人坐在茶铺里,分食一串鲜红金亮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终于让水若云觉得心好些了。凌越山怕被竹签子杵着,就把糖葫芦一颗一颗的从签子上卸了下来,放在干净的茶碗里让一粒粒拿着吃。
水若云边吃边笑:“以前小时候我跟楚姐姐会跟着哥哥,看他有没有做坏事,要是抓着他的小辫子,就让他给我们买糖葫芦,不然就跟爹娘告状。”基本上每次都会得逞,想起小时趣事,乐得眼睛弯了小月亮。
凌越山看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头那点小别扭早没了,原来在想这个。
“那我们再买一串,回去给你楚姐姐。”
水若云掰着指头数了数,最后比划了一下小手掌,要多来五串。凌越山的鼻子,笑道:“怎么才多五串,没我的份吗?”
“你又不爱吃这个,我分你一颗好了。”嘻嘻笑,自己相公客气啥。希每个人吃了糖葫芦能开心一些,特别是哥哥。
于是两个人傻乎乎的抱着六串糖葫芦回到了刀小七家,凌越山终于还是多买了一串,实在是担心他的媳妇儿看别人吃的时候会犯馋。进门前他忍不住叮嘱又叮嘱,别跟王楚盈说太多水仲楚的事,要怎么理,让水仲楚自己拿主意。
王楚盈救的那个姑娘,刀小七给了点银子又找了人送出了城,算是问题解决了。所以王楚盈心甚好,就一直在家等着这几个据说是旧识的朋友回来,虽没了记忆,对水若云却甚是有好,看水若云回了来,就拉着一直聊天,问了许多以前的事。最后两个人决定要避开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一人抱串糖葫芦要到后院去说体己话。
刀小七用手量了量确定王楚盈没有再发烧了,又看神尚好,于是盯着又喝了一碗药后,便也允了。而水若云则是在凌越山的瞪视下,乖乖的拿了空碗来让他把糖葫芦的签子都卸了,两个姑娘最后抱着个大碗走了。
水仲楚还没有回来,姑娘家又退场了,几个男人坐那把话说开了。刀小七是先发制人,甭管怎么说,这苗儿已是他的娘子了。亲人也罢,旧识也罢,老人也罢,对他俩已亲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这街里街坊的全来喝过喜酒,而且他们共同生活了一年多,苗儿对他的可没掺了半分假。无论苗儿最后会不会恢复记忆,还是得跟他在一起。
凌越山对王楚盈没什么觉,只希大家在理这事上能委婉些,不要太伤水家兄妹的心,尤其是水仲楚,看他今天那模样怕是到的打击很深。另外,他安排了梅满协调手下人赶去通知王义,这王楚盈在此,苗疆是不必去了,赶回这来父团聚是正。
凌越山他们来此之前,不敢确认夜香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两兄弟明明见了面,却没有让西牙朗清知道。担心他们寻找王楚盈之事出了差错,所以到此之事并没有通知西牙朗清。
而谈到西牙朗这边,他居然跟西牙清一样,并不想认父。
“我想跟刀头他们一起生活。”西牙朗有些怯意的看了一眼刀小七。他是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劣迹斑斑。可现如今,他却只奢求眼前这一点点平静的生活。没有魔鬼,没有哀嚎,甚至很自私的没有弟弟和父亲,他只求过往中的任何一切俱空白,让他可以重新开始。
当弟弟找到他,抱着他哭问为什么不想要他了,他也只能是搂着这个此生最爱之人落泪。他害怕了,他软弱了,他做不到象弟弟那样还想着向命运报复。他想躲起来,躲在刀头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