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小七深深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西牙朗,对着凌越山说,却是让西牙朗听:“阿朗现在是我的亲人,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在我这呆到老死都行。”
西牙朗握着双拳,激动的都有些抖,这是刀头第一次说他是他的亲人,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凌越山沉良久,道:“我是人,对亲这玩意也是刚开始学习。但我想,就是死了也都有送别之说,你就算要了断干净,也应当跟朗清叔说个明白。朗清叔历了这么多事,并不是个想不开之人,你又怎知他不会全你?与其这样躲藏着,不如坦坦,带着你父亲的祝福重新生活,岂不更好?”
西牙朗想了又想,咬咬牙,抬眼看了看刀小七鼓励的目,终于点点头。
第二天,刀厨食铺继续歇业不开门,而刀小七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在铺子里招待了西牙朗清一家,凌越山夫妇是陪客,水仲楚却没有来。
水仲楚前一日很晚回来,只拉了水若云聊了很久,问了王楚盈的状况和过去一年的历,确认了现在幸福安康,却不愿意直接去找王楚盈相叙。他对水若云承认,面对楚盈,此番景真的不知要如何的开口。
他做不到在面前云淡风清,却也知道再提旧事不过是徒添烦恼,况且他俩的所谓旧事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明知道孩的小小心思,暗自心喜却故做姿态而已。所以现在公子哥被一记闷狠狠打至伤却有苦难言,这就报应,活该。
水仲楚在外边行走一天,心里酸涩难忍,他可以不在乎楚盈是否完璧,但却不得不在乎现在脸上的幸福笑。他甚至没有发脾气的权力,他之前与,甚至连喜爱都没有说过。如今他伤心难过,却是自作自。
水若云看着兄长强打的神,心里甚是心疼,却对此况也无力为力,只抱着兄长默默的掉了泪珠子。
凌越山看不下去,把给抓了回来。哄道:“好若若,你也抱抱我吧,我今天也伤了。”
“呸,你有什么伤。”
“有啊,小爷我的媳妇儿,今天买糖葫芦没把我算进去,然后还抱了的好姐妹,还抱了的哥哥,明明说好了今后只抱我的,说话不算话。”他撇着,一付苦大仇深的模样,终于把水若云逗乐了。
于是这第二日,小两口来给西牙朗清一家作陪,也算是鼓励打气一下。而水仲楚则拉着梅满,两个被所苦的男子一起买醉消愁去了。
西牙朗清在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能如此轻松的与两个儿子坐在一起吃吃饭,虽然两个儿子都各怀心思,不愿开口喊爹,但是那又何妨,对他来说,以为20年前已失去的珍宝如今又能在眼前,这样就足够了。
有一点凌越山是说对了,西牙朗清这辈子历了这么些事,他心里早看开了,如果儿子愿意过新的生活,能够得到平静,那么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席上大家都没说什么话,整个气氛却是温暖又平静,有些事似乎不需要太多言语,却更能表达清楚。西牙朗知道他得到解脱了,幸福就是手边,他希弟弟也能够。两兄弟坐在食铺的后院,他们重逢后常坐靠在一起的那个木橔子上。
“你跟爹走吧,去宗氏花谷,爹说的对,那里远离江湖,没人能找到你。我们两人,都可以重新开始。或许再过几年,等我们都能重新面对自己的时候,我就去找你。”西牙朗觉得,他们两人都应该争取。
西牙清搂着他,象小时候那样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幽幽的:“哥,我们从小就这么肮脏了,象牲口一样,好不容易出了来,又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有多人在诅咒我们,多鬼魂在地狱那等我们。呵,我们那时不是说好了,反正怎么都是会下地狱的,等我们被抓到了,就一起死,然后到地狱里再痛快一场。哥,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不会的。现在你所想的幸福,不过都是梦一场,梦醒了,岂不是更痛苦。就象小时候,他突然对我们好了,我们不也以为以后都会没事了,其实不是的……我们的教训难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