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大道上奔驰着,赶车的是个花白头发的长胡子老头,他哼着小调,悠哉悠哉的甩着马鞭。此人正是凌越山的师父乾坤神掌齐书鹏。他此刻正得意洋洋的,想着他那个臭小子徒弟回客栈后,发现媳妇儿不见了,那表该多彩啊,哈哈哈,想想他就开心,可惜他看不到。不过等那小子追到越山后,也一样,还能有人陪他打架了。他下山这么久,还没能真正痛痛快快打一场舒坦架呢。
水若云从马车车篷里探出脑袋,试图再跟这个怪师父沟通沟通:“师父,咱们回去吧,越山哥哥回来看我不见了,会担心的。你们这么久不见了,肯定也有好多话要说,我们先回去,等越山哥哥回来了,说说话,休息休息,再一起回越山好不好。”
“不行,不行。”齐书鹏脑袋摇得象拨啷鼓:“这样等着多没意思。就是要让他着急着急,嘿嘿。等我们回到了山上,我整点机关,就等他来,哈哈哈……”他想了想,又道:“后山那片竹子应该不错,丫头,我们回去了,一起砍些竹子,做个箭阵,你可得配合着点,不许告诉他,咱俩合作,定让他灰头土脸的,嘿嘿。”
水若云无语了,回了车篷里,终于明白了越山哥哥为什么对这个师父要这么不客气了,原来真的客气不得。抚了抚双臂,把子一团,师父拉了就跑,也没收拾几件行李什么的,就上这服。叹口气,现在有点冷不说,这往下一路该怎么办。
齐书鹏找的这辆马车实在是太过简陋,邦邦的木板架子,没有垫些什么布褥毯子之类的,坐久了硌得屁腰背都有些疼。车篷前后只挂了薄薄的布帘子,没有门,本就不挡风,这马车一跑起来,穿篷风还真是冷嗖嗖的。水若云不敢苦,生怕给自己相公的师父留下不好的印象。被强拉上路后,费尽口舌劝他回转,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弄得水若云也无话可说了。
水若云靠坐在车里,有点担心不知去营救年心芙之事是否会出差错,又不知他何时能回到客栈,等他知道自己已被师父带去越山了,希他别太担心,又希他能快些找到自己。这样思绪乱飞,水若云开始觉得昏昏睡起来,但马车晃得利害,车前面齐书鹏哼着不知是什么调子的歌,冷风呼呼,让的意识有些卡在昏睡与清醒之间,甚是难。
正迷糊间,忽然听得齐书鹏大喝一声,扬鞭策马,快赶起来,听他喃喃自语道:“不好玩不好玩,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水若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就已听到狂奔的马蹄声响。心中一喜,掀开车篷后面的布帘一看,那后面追来的,可不正是凌越山。
“越山哥哥!”随着水若云这声喊,凌越山已从那马背上凌空跃起,手中一个超大号的包袱扔向了水若云。水若云一把抱住了,却看到凌越山停也未停,一气跃到了车前,与师父扭打了一团。
两个人打得甚是激烈,在急速奔驰的马车上砰砰砰的过了二十多招,又滚到了车下继续打。水若云目瞪口呆,是想象过这师徒俩见面可能会有些口角不愉快,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的二话不说就开打的。而且他们是打真格的,招招都是倾尽了全力。水若云不敢喊,怕惊扰了他们,只得拉停了马车,站在一旁看。
那两人又过了五十多招,终于停下了。齐书鹏挑着眉,哈哈哈大笑,怪声怪气的道:“哎呀,了不得啊,你这臭小子下山两年,个头长高不,娶了媳妇,连武艺也大有长进啊。痛快,痛快!哈哈哈……”
“可你这臭老头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讨厌。”凌越山毫不客气的骂。
齐书鹏也不生气,似乎这样的对话再正常不过,他嘻嘻的笑:“臭小子,你的媳妇儿我喜欢,是个可爱的娃娃。”
“不用你喜欢,你最好离远点。”说到水若云,凌越山不想理他师父了,走到水若云边,拉着左看右看。的小手冰凉,一上着也不厚,凌越山心头火起,又冲着齐书鹏开骂:“你说你发什么神,大半夜的,非掳着若若跑什么,这么冷的天,不会拿些服被褥再上路啊。你都把冻着了。”这死老头没脑子,还当他家若若跟他一样皮厚糙得起他折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