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低声叨念:“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我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定定地落在他们的脸上,低声问:“大家都吃完了吗?”
我爸爸和秀莲莫名其妙,一起摇摇头。
我沉默了很久,蓦然出其不意地掀翻了桌子,桌子砸在秀莲头上,把秀莲砸在了地上。
他们都跳了起来,怒视着我。
我捡了一个盘子,狠狠想砸在秀莲头上,被润石抓住了,他呵斥我:“你冷静一下!”
我一脚就踹在了秀莲鼻子上,秀莲惨叫一声,鼻子血如泉涌。
润石全力抓住我,我玩命一样又踢又打,擎诺想把秀莲扶起来,秀莲哭着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我爸爸手足无措,脸色苍白。
我趁机又在秀莲脸上踹了几下,润石狂怒了,一把拎住我,把我拖进了我的卧室,找了一个鸡毛掸子就来抽我,我拼命和他厮打着。
我爸爸跑来,让润石有话好好说,别打我。
润石从里面插上了我的卧室门,不让我爸爸进来,按住我一阵狠抽。我根本挣扎不开,只能伸脚踹他。
我爸爸在外面直砸门。
擎诺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夺下了润石的鸡毛掸子,骂他:“你特么的能不能不暴力?”
润石气的呼呼喘气,声音里透着疲惫和失望:“她为什么不能有话好好说?我们在讨论事情,并没有下结论,只是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她有想法可以提,可以反驳,为什么动不动就照人脸上踢?她就是欠揍!”
擎诺护着我,怒道:“那你打她算什么?你不也是动不动就打人?”
润石恨恨地说:“我是以暴制暴!对付残暴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残暴!”
我含泪看着我赤果的胳膊上一道高高肿起的红印子,颤抖地说:“对付残暴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残暴,按照你这个观点,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润石一怔,无言以对。
他叹了一口气,把我拉过来,想安慰我。
我拒绝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缀泣着却是异常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不是让我阐述自己的看法吗?那我现在就说。你们听好了,我妈妈被于秀莲害死了,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于秀莲凭什么多子多孙福寿双全?凭什么!还有天理吗?我这话这辈子就说一次,于秀莲如果敢再怀孕,我就杀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字字血泪,掷地有声。
我爸爸怒道:“你敢?”
我笑了,笑的刀光茫茫,笑的风寒雾重:“我没什么不敢的。”
世事无常,3年以后我将这句话变成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