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猪,润石说的一点也没错!
你说我反正是出逃,跑那里不行啊?我干什么往广州跑?
太远了啊!
我买的是座,坐的屁都疼了,不知要在列车上过了几天几夜,我累的都僵直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对面的是一个大男孩,他妈妈带着他去考一个什么艺术院校,他带着大大的画夹,有些害。
他妈妈和别人说他18岁了,我一听到“18岁“就猛然噎住了,那个表哥也是18岁…
外面开始下雨,仿佛一洗天地间的沉晦暗,列车里的人都表轻松,只有我脸惨白,我仍然不相信那个憨厚的表哥真的死了,就给擎诺打了一个电话,想问他表哥怎么样了。
擎诺大概恨极了我,没接。
我只得发短信问他,很久以后,他回复短信:“在太平间。”
这4个字顿然如滔天巨浪把我砸的半天就过气来,怎么可能啊?我都告诉他们俩了,怎么还可能死人呢?
我再次把我的疑发给擎诺。
擎诺这次更干脆,短信就2个字:“筷子。”
我恍然大悟,自责和悔恨仿佛巨毯一样包裹了我,箍的我不能气,我发狂地狠狠拽着自己的头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想着害人?如果妈妈知道我这个样子大概立即就晕过去了。
我在几十个小时的列车上昏头昏脑地拼命想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我了爸爸几十万吗?让润石给骗回去了,虽然很伤心,可是谁也罪不至死啊,我怎么就丧心病狂地一心要弄到氰化钾呢?
其实润石一直对我那么好,我完全无视他的好,一心仇恨他那些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呢?
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神错乱了?还是我变态了?
在我稚的外表下面收敛着一个怎么样邪恶的灵魂啊?
是不是我妈妈去世后的2年里这么长的时间,我就一个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家里默默咬牙,默默承,过大的心理压力让我变异了呢?
我现在真正是一个魔鬼了,可怜了那个18岁的表哥了……
我捂着头疼裂的脑袋,百集。尽管百集用在这里很不恰当,可我的的确确就是百集。
让生活失去彩的不是伤痛,而是心世界的困;让脸上失去笑容的不是磨难,而是闭心灵的缄默……这是谁的话?真特么的真理啊!
人死了,已定局,无可挽回。
局已收盘,是个死局。无可解。
如果时可以倒流,我会做个安分守己的老实善良的孩子,甚至我自己都低估了我的暴躁和狂野,我总是骂润石是个人渣,其实真正的人渣是我。
夜晚,夜凉如水。月明星稀,我着窗外的月亮,着,心头一片惘然。
我低声大笑起来,满面是泪。
擎诺来了一个短信“跑出去,别回来。很危险。”,我爸爸来了几个电话,我没接,关机了。
到了广州了,肩接踵的人让我不知所措,满街的人的粤语我更是听的不知所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我一片茫然。我明白,我只能着头皮以后靠自己闯人生了。
我,已没了退路。
我在炎热的举目无亲的广州街头抬着头,拼命不让泪水流下来,心下一片哀婉凄绝。
我开始找工作。
没人要我,我没份证,而且未年。
夜晚,我用我已所剩无几的钱在一个很小的旅馆住了一夜,问老板怎么样找个工作。
黑黑瘦瘦的当地人老板打量了我半天,用一口我勉强听懂的口音,说其实孩子赚钱说难是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他问我是北方人吧?
我点头。
他喋喋不休地说开了,广州是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就看你捡不捡了。
我没说话,第一觉就是他脑子进水了。
他继续说很多娃都是在广州发了大财,回家盖房子去了,一年赚几十万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