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家,以前我觉得不好,整天想逃离它,可是在广州历了极度危险和人冷漠之后,我却是如此地回到我的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家是我唯一的避风港,有我的爸爸,有擎诺和润石。
在他们的保护下,我是绝对安全的,没人会敢对我出罪恶的爪子。
现在,我在陌生的广州街头,听不懂他们的话,人生地不,在历了刚才的惊惧之后,我已是惊弓之鸟,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害我,我还能相信谁?
……爸爸,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我不停地泣着,离开了超市,在街上彷徨地徘徊,不知何去何从。
有几个男人想和我搭讪,我扭头就跑掉了。
今天晚上怎么办?
我仿佛一个丧家之犬,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跌跌撞撞。
我想回家。
可是,已没了回头路。
我的钱快没了,没钱买车票离开广州了。
如果我不能离开广州,我迟早会落坏人的魔掌,即使离开了广州,我又能去那里呢?
……
夜深了,我蜷在火车站的外面,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手机,里面是家里的轰炸一样的信息。
我一条一条地看着,泪流满面。
这个家,我曾天天憎恨它,可是我在外面的世界历孤独和危险之后,才明白家的可贵。
可是,我已失去它了。
我现在明白,世界上再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会如同我爸爸、擎诺和润石对待我这样好了。
外面的,都是坏人。
这时电话响了,我吓的抖了一下,看号码是我爸爸的,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孩子,你在那里?”我爸爸急的冒烟的声音。
“我在广州。”我哽咽了。
我爸爸一下子蹦了起来,大起来:“广州?你敢一个人去广州?你找死啊!”
我爸爸忽然没声音了,听着擎诺和润石着急的声音,让我爸爸别着急,好像我爸爸一下子被我吓得窒息了。
润石接过了电话:“你没事吧?上还有钱吗?”
“我……”我一听到润石关切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我害怕,我害怕,今天我差一点被人卖了…”
“我草!”润石狠狠骂了一句,随即又说:“你现在在那里?”
“广州火车站。这里人很多,我暂时安全。”我又恬不知耻地哭了起来:“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外面都是坏人,我想家,我想回家了…你别生我的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哭的哇哇的,哭的稀里哗啦的。
润石没说话,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已非常难过:“小猪,你现在才知道错了不是太晚了吗?一条人命啊,他才18岁,最好的年华,你对得起他吗?他父母和姥姥姥爷都哭过去了,他妈妈一直用头撞墙,撞的鲜淋漓的,我们拉都拉不住。你怎么这样恶毒啊?你想害我你对我下手啊,我应着,可是他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害他干什么?”
我哭的泣不声:“我告诉你了,我以为没事了…对不起。”
“你对他的魂去说对不起!”润石突然低声吼了起来:“你对我说有什么用?”
我他一吼,吓得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擎诺抢过电话,急促地对我说:“警察到找你,一个大学发现丢了氰化钾,已报案了,你千万别回来,我们想办法。你赶快把氰化钾埋了,那个东西到皮肤的伤口或者呼吸到了都能马上致死,你找死啊!”
氰化钾被我藏在了小区的门柱后面的灌木丛里,我告诉了擎诺。
润石让我在广州火车站别乱跑,别和任何人说话,他搭乘今天晚上的飞机过来。
我哭着答应了。
亲人……这才是真正的亲人……亲和在关键时候才能看出来。
再大的事,他们也能替我一肩扛下。
可是,我配吗?
我一直怨恨润石在我和秀莲的矛盾里站错了立场,偏心秀莲,理不公,其实他也是一个人,不是没有的大义灭亲的革命战士,他有自己的充沛的,遇到问题,他自然而然会维护他的亲人,而把公正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