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杨润石。”
他说着开了视频,润石冷冰冰地看着我,一脸鄙视加鄙夷加鄙薄。
全脉逆冲是什么觉?全如坠冰窖是什么觉?全瑟瑟发抖是什么觉?
我浑僵,握着鼠标的手已失去了知觉,铺天盖地的辱已将我彻底埋葬。
世界虽大,可我无地自容。
一想到我这些日子对他的喁喁细语尽倾诉以及我刚才那句:“我喜欢你。”我就浑控制不住地哆嗦。
裂骨的疼痛正在一条一条地把我整个撕开。
现在我真正明白了,杀人,未必要用菜刀,而且,要一个人死,尤其是心死,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
润石脸上的表由鄙夷变了关切,他温地说:“小猪,你没事吧?别跟和死人一样。我不是有意玩你的,我怕你学坏才不得已用这个办法掌握你的举动。”
杀人的冲动,愤怒的觉,在心底咆哮汹涌。
我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的不人声:“你妈夺走了我妈妈的命,夺走了我爸爸的爱,毁了我的家,再夺走了我的生育能力…”我再也忍不住,剧烈地泣起来,泪水滴落在键盘上,我抖了半天才能继续说道:“…你又毁了我的初!我现在都没有了,我把我全部的投进去了…却被你当笑话看…杨润石,我早就承认了,我斗不过你,我把我的家让给了你和你妈,我躲出来了,我只是想和我这个残废了的体安安静静地过一天算一天,不再被伤害…你这样我…你竟然这样我!”
说到了最后一句,我嘶声大吼起来,一拳砸在我自己的脑袋上,哭的泣不声:“杨润石!你是不是想我死啊?你想我死你说一声啊,我死给你看!”
狂怒的失去了理智的我抓起键盘狠狠砸在我头上,不停地砸着,泪落如雨。
我疯了一样地大喊着。
润石在视频那头大吼道:“你特么的把键盘放下!你找死是不是?你本来就没生育能力了,再把你自己砸一个智障?”
忽然他的声音非常非常低沉而伤了:“我现在在学跆拳道,教练作风严酷的令人难以想象,和我爸爸有的一拼,我天天晚上回来都累的散架一样,饶是这样,我还是天天坚持上QQ来看看你,我知道你在等我,我天天问问你的况,问问你写作业了没有,问问你心好不好…如果你一切都好,我就会安心洗澡睡觉,如果你过的不好,我也…”润石凄凉而心痛地看着我:“我挂念你…你是我从12岁就一手带大到16岁的,我现在在北京,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寄住在别人家里,体也不好,这个社会也歧视你,同学也欺负你,你以为我能放心吗?我怎么能放心?”
我摇摇头,哭着,泣不声却心冷如冰:“这都不是拜你妈所赐?你怎么有脸说你挂念我?你怎么不说你怕我想报复你妈来特意套我的话?”
“真的不是。”润石无奈地说:“人活着,越勇敢越伤。可如今,你拼尽一切的勇敢,除了一的病痛,什么都没换来…我很心疼…”
“你心疼?”我含泪笑了起来:“你心疼我就帮我杀了你妈啊!”
润石摇摇头,低声说:“不可能,是我亲妈。”
我继续笑着,泪水雨滴一样滴落:“那你就别说你心疼我,猫哭耗子假慈悲!杨润石,我们就从此不认识彼此了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我的手抖的厉害,却仍然关了QQ。
花溅泪,花溅泪…花溅泪…
我含泪删除了QQ。
我很久都再没上过QQ。
我的梦一样好的初就这样湮没在欺骗里了。
润石爷爷为了联系我方便,给我买了一个手机,现在这个手机一直在响,我低头看看那个号码,是北京的,是他的,我关机了。
我去洗手间洗了洗脸,想出去走走,现在是秋天了,外面的那条寂静的小路已满是萧索的落叶在风中飞舞,完自己生命的最后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