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脸逐渐灰白，声音直哆嗦，眼里有了泪，迟缓地说：“小猪，我是你爸爸，我没待过你，我让你丰足食，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孩子…有个弟弟不好吗？那是你亲弟弟啊！”我爸爸终于泪水纵横，在地上蹲了下去，仿佛被全部的生活痛苦压垮了。
我冷冰冰地看着他，毫不怜悯，恨恨地说：“我弟弟？只不过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你说我想要什么都给我？我想要我妈妈！我想要我们完完整整的一个家庭，3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哪怕风餐宿，哪怕不遮体，我也觉得幸福！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朱德，是你和于秀莲2个人渣谋杀了我妈妈！
你知道的病不能生气，不能心激动，所以你就趁机和于秀莲去害死了！然后你还有脸说我妈妈心眼小！我以前想不明白，我最近才想明白，前几个月，李阿姨得了和我妈妈一样的病，你当时马上就说这个病不能激动不能生气，静养就好了…原来你什么都明白！
什么都知道！朱德，你的心肠何其毒也！我妈妈那里对不起你了？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嫁给了你，给你洗做饭，无怨无悔地侍奉你父母，给你生儿育，兢兢业业为你付出了一个人的青春年华和全部的心！你发财了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嫌弃年纪大了就想弄死！朱德，你是人还是狗？你禽不如！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孩子的妈妈，是你的原配，是你的结发妻子？”
我说到这里，尽管拼命控制住自己，还是泪如泉涌。
我的妈妈啊，不知不觉你已逝世5年了，在这5年里，你好吗？你知道儿在这5年里了多苦吗？挨了多打吗？差一点被朱德活活掐死吗？被秀莲一家赶了出去流落街头在哈尔滨寒冷的街头饿的奄奄一息，几乎死在大年三十吗？好不容易被抢救回来又被于秀莲踢的残废到没了生育能力了吗？
妈妈，这一起你在天上会看见吗？妈妈，你别哭，等我复仇了以后我就去天上找你，我活着太痛苦了，谁都在歧视我，我只是一个残废，没了未来没了前途，我为什么还要恬不知耻地继续活着呢？
妈妈，如果你活着，我知道你就是拼了你的命也断不会让我遭这样的罪，可是你逝世了，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个冷酷残忍的世界上，任人欺侮！
那天润石说的对，我不停地想反抗人生给我的苦难，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只是得到了一的伤痕累累和心如死灰。
台下的人一脸震惊，窃窃私语，极为鄙夷地打量着朱德和秀莲，秀莲不起了脑袋。
我爸爸蹲在地上，泣不声，不停地想辩解：“小猪，你误会了，我不是存心的，你相信爸爸……小猪…我求你…”
我了一下眼泪，哭着继续恨恨说：“朱德，我妈妈去世没几天，还尸骨未寒你就把于秀莲娶进了门，然后为了你几乎天天打我，那次为了于秀莲你几乎把我活活掐死，如果不是杨擎诺，我那次绝对就死在你手里了，饶是这样，你还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站都站不起来，朱德，这些你以为我都会全部忘记吗？可惜，你没生个智障孩子！”
下面有个人气呼呼地嚷：“朱德，你还是不是人啊！自己的闺你也下的了手？你真禽不如！”
我爸爸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也不辩解。
“你和于秀莲是怎么样把我赶出去的？那年我才14岁，你就狠心把我撵了出去，让我流浪街头在街上捡瓶子卖，那时候是寒冬啊！捡不到瓶子，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我在垃圾箱挨个翻找，找垃圾吃！我吃过别人丢了鱼刺和鱼尾！我吃过冻的邦邦的白菜帮子！
我吃过长了黑的冻馒头！有时候这些都没有，我就去饭店的后面想方设法找到泔水桶，用手捞一点肮脏的汤水吃！就是泔水，我也不能常吃到，因为饭店厨房的人会把我这个小要饭的连踢带打地撵出去…我肚子里没有食，你知道我有多冷吗？我总是被保安从超市和银行里撵出去，我在大雪和呼呼的寒风里冻的浑都没了知觉，连打哆嗦都不会了，我手脚僵的无法移动，很多次我以为自己一定会被冻死在夜里，第二天奇迹地发现我还活着…爸爸，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饿啊，我多冷…我多想我妈妈…我想我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