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走的那天早晨,天气雾沉沉的,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天早起看见天地白茫茫一片,雪花仍然在飘飘洒洒,昨天润石坐在院子里的那个地方已慢慢在被雪花笼罩了。
他又怎曾知道,我一夜没眠,痴痴地看着他一夜,他常会抬头看看我的窗户,我关了灯,藏在窗帘后面,我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我。
有时候借着外面的一点亮,我看的到他眉宇之间满是萧索,却看不清眼眸中藏着的思绪。
这个孤傲高绝的影竟然带着漠然,淡淡的疏离的漠然,看不见他的心,只有那坚的线条一如往昔。
雪花如鹅,如棉絮,飘寒了我们的心。
《神雕侠侣》里郭芙想着:“杨过,若你能顺着我一分,我为你死了都甘愿。”
杨润石,如果没有我妈妈的仇恨,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这一切,跟着你远走天涯,哪怕餐风宿,我都甘之如饴。哪怕就是一小碗稀粥,我都会让你吃,我本里是和我妈妈一样的贤妻良母,会为了丈夫和孩子奉献出一切,可是人生不允许我走这条路。
整整一夜,我手里攥着小玉葫芦,眼睛却痴痴凝这个坐在院子里的男人,这个在危险来临的时刻会把我护在后的男人,这个沉着冷峻的为了我不顾命安危的男人,这个为了我做坐牢的男人。
明知不该爱的时间,动了心,却是一条不归路。
夜就像黑的海,每个人都在里面徜徉,区别只是你痛苦,我忧伤。
天亮了,润石站了起来,缓缓的回过头着这个小,眼神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伤心,如濒死的人,绝而凝冷的回,结束的爱,壮士断腕的爱,心冷到谷底。
润石一会以后就带着他的小旅行箱,在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走了,一个人,没有一个送行的人。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天是腊月二十八。
我默默地看着他转,消失,心痛的撕心裂肺,转,是为了不再思念,可是,转后却是种更加的更加思念,很痛的那种觉,蔓延,蔓延……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再没有人提起润石,我仍然上学放学,张地背着单词,擎诺在申请学院,我越来越沉默,擎诺也很说话,却默默地帮我洗头,洗服,帮我梳头,牵着我的手上学放学,我知道,学校的同学都对我妒忌疯了,谣言四起。
我和擎诺定亲的第二天爷爷就通知了朱德,他自然是开心不已,口口声声说他负责我的开销,爷爷淡淡地说:“不用,这点钱我还有,你和你妻子别来扰就行了。”
朱德尴尬地点点头。
秀莲终于还是知道了,准备用来卖大价钱的擎诺名花有主了,还是我这个仇敌的,失心疯一样,跑爷爷家骂我,不敢独自来,就带着润石爸爸,污言秽语,不堪耳。
擎诺怒极,又再次毫不客气地想,润石爸爸拦住了,擎诺狠狠地说:“你们俩再来我砍死你们这一对人渣!”
润石爸爸想打人,擎诺的刀子亮闪闪的横在他面前:“杨先生,你想要一个什么规格的葬礼,我满足你!”
润石爸爸非常难过,说:“你哥从来不对我这样!”
擎诺笑:“因为我哥想从你上获得一点父爱!想获得必须要先付出!他付出他的一了,什么也没得到。我可什么也不想得到,人渣!”
秀莲看着父子决裂,哭了,说:“擎诺你怎么这样呢?我十月怀胎养了你,你爸爸在外面赚钱养你,你太不孝顺了!润石从我怀孕就开始催促我打掉孩子,我不肯,润石就狠狠我,几次都想强行把我拉去医院,你又对我这样,我活着是干什么啊!”
擎诺冷冰冰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拉着我上了,走之前让保姆报警把他们俩撵出去。
花开花落,云聚云散,马上就放暑假了,日子就像一卷卫生纸,看着多,用着用着就没有了。擎诺没有考上麻省理工学院,却已被M国一个排名前15位的学校录取了,全额奖学金,过了暑假我们就要走了,我没读完高中,需要花高价留学。这个钱爷爷帮我拿,朱德屡次说他帮我拿,又拿不出来,嘟嘟囔囔说秀莲7,8个月了,很快就生了,不能惹生气什么的,说等我去了M国以后他再给我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