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各种霓虹灯,艰难地将头抵在了车窗上。
心抖,手却没抖。
他要动用对伤害的极限来寻求一个真相,不惜毁了。
他这些日子来曾是给过无数次机会,多次的明示暗示,只是希低一低头,让一步海阔天空,给自己和他一个好的未来,远走他乡,漂泊海外,从此再不踏这片土地,可母亲的残酷现状将一切未来全部砸的碎。
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黎哥的逃走将一切真相全都昭然若揭,他查过,大破前一天,去找过黎哥。
现在还说什么呢?
心积虑想杀他的母亲,那个生育了他、在贫穷痛苦不堪的环境里将他抚养大的母亲,再不好,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他亦很清楚想彻底把母亲杀死。
他能怎么样?眼睁睁看着现在已不人形的母亲在病榻上挣扎哭嚎,眼睁睁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而坐视不管吗?
他手里这一张的天网,正慢慢收,他是最出的猎手,就算杀了小猪就等于杀了他自己,他也不会让他的猎从手中溜走。
我侧头看看润石,他清冷的脸如同凝结了的冰水,冷漠的没有一丝表。
我开始计算已过了多久了,2个小时以后希岳雕玉记得帮我报警,不过这丫头一向不可靠,自从润石从北京回来请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饕餮了一顿山珍海味之后,就完全弃暗投明了,一张口就是杨润石杨润石,对他五体投地,不尽拜,就差把杨润石刻一个雕像放在客厅里早晚上一注香了。
可能也看出我和润石之间的剑拔弩张了,想让报警基本属于幻想。
我知道润石没有证据,除非抓到黎哥,问题是黎哥知道埋在大里的那个人是杨润石他妈以后早就吓的尿裤子了,现在拿着我的钱带着他的兄弟们不知流窜那里去了,能躲在南极他绝不会躲在阿拉斯加。
等润石抓到黎哥,我早已去M国了。我有那个M国的破学校给我发的邀请函,虽然德国教找的学校不怎么样,办事速度还是一流的,我们到了北京没几天就收到了学校发来的邀请函。
本市我是没留下任何证据的,我谋划此事确实是好几年了,甚至我买了那一堆绳索和胶带的时候自己都没脸,我没去超市,超市有监控录像,我去一个下面农村里的小商店买的,离本市的车程是3个小时,我在商店外面拉着一个农妇,说自己不方便进去,告诉了买什么什么东西,再给了钱,还另外给了10元的报酬。
天无,是不是?
好像不是,不然为什么杨润石第一个就怀疑我?
他脑残还是我脑残?
貌似不是我!
车开进了郊外的别墅,外面很冷清,皓月当空,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近在眼前,我深深地呼吸着宇宙。我还能活着出来吗?我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些跑路。
我如微尘寄世间,不计生与死,可惜,别人计我生与死。
别墅里面很热闹,人很多,非常嘈杂,烟味,汗臭,熏的我发晕。
有人闹哄哄地围着润石,有人他润哥,有人他小老弟,这些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一副黑社会打扮,刺的一刺青,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烟味很大,我开始咳嗽。我仿佛记得润石从来不烟,也不许别人在我和擎诺面前烟。呵呵,往事遥远的好像发生在另一个时空。
我的胳膊几乎被他拉断,我咬牙不吭声。
奇怪的是,我不害怕。我总觉得他在我边,我就安全。也许我很蠢,也许他就是危险本。
润石对一个人低语了几句,这个好像是别墅主人的人一副大款模样,有气派。他拍手,指挥人“上藏獒秀。”
有人哄笑。我不解,看看润石,他看我的眼是异常邪气的毒辣。我打了个寒颤,转开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