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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我却不知,与此同时,在客机必经地的一个小山顶上,有一个人抬头望着在空中亮着灯而缓缓飞过的客机泪流满面。

他痴痴地目送着客机终于在夜空里消失不见了。

客机消逝不见的瞬间,他有一种失去全部的感觉。

远远,润石爷爷看见修长高硕的润石一袭白衣,孤零零地站在山顶处,一动不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黄昏湿重,冷风萧瑟,更是凭添了几许的凉苍和哀寂。

心中事,向谁说?

天地间,唯有泣。

许久,许久,润石才无力地蹲了身子,抱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缩在一处。

他身后远远站着的的爷爷无声地叹息着,这个孙子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未曾像今日这般蹲下抱着膝盖露出软弱无力的姿态来。

他一直是那样彪悍猛野,活力四射啊。

润石心痛如绞,弯下身子,却不知道该抵住什么地方才能缓解这深入骨髓的疼痛。

润石爷爷是一个很懂感情的人,知晓润石现在的心境,他真希望润石能好好哭一场,如果能哭出来或许能缓解心中锥痛。

润石不哭。

谁也不知道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有多少暗流和漩涡,更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冷,有多深。

润石爷爷叹口气,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润石。

润石神情萧索悲凉,有种阅尽沧桑后的疲惫。

路过天堂,很美好,太短暂。

只是,现在身处地狱。

笑,全世界都跟着你笑;哭,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哭。

得知爷爷站在面前,润石勉强笑笑,只是脸上凄然扯出一条没有温度的弧度让爷爷看了都眼眶酸涩。

他自从上山以来头一次终于开口说话了,“爷爷,我冷…”润石小麦色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尽是无尽悲凉。

润石爷爷哭了。

一直以来,再痛再伤,润石也是强自撑着坚强跋涉,从未露出过这般软弱的情态,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让如此要强的孩子也哀求着爷爷给他一丁点儿温暖啊。

不是不知道润石素日的狠忍,即使再决绝狠辣、绝难忍耐的伤痛,他也淡如清风。

此刻,世间的阴冷狠绝硬是将这个刚硬如金刚石一样的润石逼的支离破碎。

爷爷含泪上前,紧紧搂住了润石,他才二十岁,很多人在他的年纪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可润石,从小到大,一个人默默隐忍着承受了多少?

爷爷想起来自己家破人亡的那年,自己也和润石差不多大吧?就不得不亲手埋葬全家583条惨死的尸首,稚嫩的肩头不得不担负起来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来。

爷爷眼眶湿湿的,再怎么样回首,只能无奈地看着那遗忘在岁月的荒凉。

他一世戎马生涯,在垂暮之年,却还要亲手将2个最能继承他衣钵的孙子送出海外,还要亲眼看见2个骨肉兄弟间的狠辣倾轧,自己这一生是如何的江湖风雨,末了只能受此孤凄。

但是老爷子自始至终,也没有告诉润石真相。小猪说的全部真相,老爷子没提一个字,他内心仍然希望润石放弃去M国国际刑警组织,留下来,与欧阳玫瑰成婚,在Z国政界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老爷子只说了擎诺打了他以后非常后悔,希望润石原谅他。

润石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低声说:“我都不记得了。”

M国波士顿。

漫长的旅途,我早已疲惫不堪。

到了波士顿,已经是清晨。

下了飞机,擎诺无声地把我的东西全部递给我,“你的学校不在这里,你走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我,我英语无法和M国人沟通啊,我……”

“和我无关!”擎诺冷漠地说。”我们以后各走各的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