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纽约街头看见的润石,仍然是那样的生龙活虎啊,没几个月,我们竟然阴阳两隔了…一想到润石,仿佛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灵魂里上最厉害的一道伤痕上,疼得我忍不住惨叫出声,却生生将后半声堵在喉咙里。
擎诺哽咽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然撑不过去的。”
我仍然笑一笑,慢慢摇摇头。
在夜色里,我的嘴唇被咬出了清晰的齿痕,我的手骨节泛白,眼睛已经疼得失去了焦距什么也看不清。杰米惊慌地不住问我怎么了。
我在空寂的草原里发出令人心碎的惨笑。
痛彻心肺,生不如死。
从此,终身梦魇。
从此,人间和地狱,遥遥相望。
嘴唇上渗血的伤口,疼痛如火如荼的感觉像龙卷风刮乱我的心底,却再无痛感。
心已死。
润石的笑脸,他的飞扬,他的桀骜,他的阳光,他的伤口。
他掷地有声的:“从此,有我的就有你的!”,
他温柔如水的:“小猪,我们结婚吧,以后生一对健康的小宝宝!”
他残忍绝情的:“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的脸忽明忽暗,就好像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笑容却是一样的张杨,在我已经消失的意识里,越来越昏,越来越暗……直到熄灭。
我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精神早已崩溃,擎诺缀泣着,搂着我,这一次,我再也止不住眶中的泪水,任由它们放肆地奔涌而出,流淌在我的脸上,散发着清醒味道的土地上,擎诺的头发里。
擎诺紧紧地搂住了我,紧紧地搂着,仿佛永远也不要放开,不再放开……
一个人,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