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诺买下了那所漂亮的房子,我们搬了进去,我们的东西并不多,搬家以后擎诺有空就载着我去选购家和各种各样的必需品。
有时候我在马路上看见一些比较新的椅子和家什么的就想搬回去,我知道擎诺赚钱不容易,可以说是用命去换的,什么时候他拿到了律师执照正式做了律师就平安了。
每当我辛辛苦苦把那些我觉得还不错的家弄回来以后,擎诺总是皱皱眉头,然后再把它们扔了出去,耐心地劝说我:“小猪,我们是新家,不必用别人用过的旧家。我说过,以后我一切都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省钱啊!”我很不甘心地说。
擎诺无所谓地笑笑,“我不在乎钱,我现在的薪水比大多数中产阶级都高,而且我还接私活,钱够花,你别担心。”
我仰头看着擎诺那已完全脱离了稚气的沉稳练达的面容,难过地说:“赚钱再多,我们也得省着花啊!你做那个活很危险,你接几个案子,我们茶淡饭的也过的很好啊!”
擎诺默默地注视着我,儒雅又刚烈的脸上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却带着莫名的忧伤,“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过那种茶淡饭的日子了!我杨擎诺以前穷够了!你从前也遭了很多罪,我和你订婚以后就发誓,我要来M国,读律师,赚大钱,让你过上上流社会贵妇人的日子!现在离这个目标已近在咫尺了。”
擎诺笑笑,宁谧的黄昏给他的声音增添了几许温。
我凄苦地笑笑,低头不语。
钱是什么?从朱德那恬不知耻的发展来看,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宁可和相爱的人一辈子茶淡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稀罕钱多。
霎那间,润石那桀骜的笑脸又猛然撞击了我的口,我顿时动弹不得,呼吸停顿,又无法躲避,一波痛疼未了,又一波痛疼袭来。
我怕擎诺发现我的异样,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嗯“了一声,扭走开。
微风吹拂,晚霞漫天。
擎诺脸上展出一个淡定的微笑,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买一件晚礼服和耳饰,戒指,项链。”
我愕然回头。”擎诺,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你别花钱了。”
擎诺走过来,把我揽在怀里,将手放在我的头发上,轻地抚着,“明天晚上公司有一个晚宴,都带着自己的夫人的。你将是最棒的!我相信你!”
我张地咽了一下唾沫。
半夜时分,我仍然对明天的晚宴而张不已,我的英语口音不优,我的口语是跟杰米学的,带着威斯康星州口音,擎诺为此头疼不已,他要求我在家的时候也和他说英语,他一点一点教我发音,为了更好地在M国生活下去,我也只得着头皮学。
我心惊胆战地一直想着明天的晚宴,晚上我和擎诺说了很多次我不想去参加晚宴,擎诺却不在意地安我说,别人都会喜欢我的,只要我多微笑,开口就没事,什么事有他给我挡着,谁也不敢怎么样我,而且他一直会在我边的。
“小猪,你不能和在威斯康星州一样,天天接触那些小牛小羊的就行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得学会落落大方地在上流社会里游刃有余,以后我还要参加市长的竞选呢,你作为市长夫人得有亲和力,要和蔼可亲地对待选民,象对…”他想了一下,举了一个比喻:“象主人对待家里的老佣人一样,居高临下,又彬彬有礼,轻易不要骂人,当然,你可以腹诽骂他们的十八代祖宗。表面上,你得让他们觉到你是他们的母亲。”
擎诺的话说得很慢,却让我不自地打了个哆嗦,我抱子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擎诺想竞选市长,首先这让我惊的死过去。
他下一句让我对待选民象对待家里的老佣人一样,又把我惊的诈尸了。
他认真地把他的理想娓娓道来,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如秤砣,可我的心却像秤杆,歪歪扭扭、抖抖索索的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