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开着警车行驶在纽约那繁荣奢华的大街上,街上有无数双充满欲望的眼睛。
润石眼神极为犀利地扫过每个人的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很多人说当润石看你时,他仿佛能看到你的灵魂深处。润石一笑置之。
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不会因为谁的灵魂而改变,每个人都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过,每个人在人性中沉沦,挣扎,迷失,而生活中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性,还有一个的确定性就是死亡。
这些年来,那沉甸甸压在润石心头的负罪感让他无处容身,动一动,灵魂深处的伤就扯得紧紧地痛。
做国际刑警,就得随时准备为这个职业捐躯。
兴亡千古,繁华一梦。
人都有一死,死的轻如鸿毛还是重如泰山?
润石死后,被授予M国最高奖章,他美丽的妻子一身黑衣,痛哭失声,哭的死去活来。
等夜色降临,润石的墓碑前不再有人的时候,威尔逊教官轻轻走了过来,将一束鲜花放在润石的墓碑前,温柔地说:“你现在是干净的了,很干净,你已经赎完你自己的罪了。”
微风拂过白色的墓碑。
墓碑上的数字告诉别人,死者年仅30岁。
墓碑没有告诉别人的是,他死的时候,内心深处一片冰冷。
威尔逊教官轻轻抚摸着墓碑,含泪说:“你以后不会寂寞,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如同我经常去看那些牺牲的同事一样。孩子,我们共事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正眼看过你,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做,对不起。孩子。”
温热的泪水滴到地上的草里,流泪的人心里酸涩难言。
威尔逊教官哽咽道:“其实那天晚上我抱过你,抱了一会,因为你一直在发抖,我还是不忍心。孩子。”
那么多年,终于在润石死后,他和润石之间那条微妙的界线与疏离才消逝。
只是,迟的离谱。
生命是条雾中之路,我们能看到的只有眼皮底下的世界。
走过去,知道错了,却再也回不去往昔的那些可以弥补一切的时光了。
夕阳如鲜血一样殷红,象润石在那次训练中裤子上的鲜血。
暮色渐浓,夕阳已尽而华灯未放。
草地上一朵小花在盛开。
生命生生不息,而润石再也不能回来。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