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互相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空气里凝着腥的气息。
沉默，却像一把利剑，在我们俩口，持久的搅动着……
我一昂头，说：“有什么话你快说，我马上要走了。”
润石反问：“你愿意走吗？”
…还有这样欺负人的吗？你们一家三口把我出我从小长大的家，还反过来问我愿意不愿意离开？
我此时心极度自怜自伤，气苦已极，骨子里的傲气却支持着我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笑地说：“我很愿意。”
风冷霜寒，世如霜，生不如死。
我爸爸忽然哭了，抓起润石床边的一条巾了眼睛，哭着对我说：“小猪，如果你不愿意走就别勉强了，爸爸再苦再难也会将你留下来，不然爸爸以后真没脸去地下见你妈妈。”
我眨眨眼睛，看着爸爸的脸，眼神里却充满着说不出的愤恨和哀怨，或许，还有些悲伤，我仍然笑地说：“我真的愿意。”
爸爸哭着一把搂住了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爸爸舍不得你啊，想当初你刚出生那会，你妈妈水不够，你又不肯吃橡胶，饿的整夜整夜的哭，爸爸没办法，就一夜一夜地抱着你在地上转圈，一边拿着个针管往你小里喷，喷的你满头满脸都是，后来你饿极了，抱着针管就吸了起来，这些景还历历在目，当初那个咿呀学语的胖乎乎的小婴儿一看见爸爸就眉开眼笑的，挥舞着小手爸爸爸爸抱抱，爸爸用胡子扎的你咯咯地笑，这些景好像就是在上周，可是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变得这样了？你要知道爸爸也不容易，公司的事很多，现在哪有老实人啊，个个明的猴子一样，稍不注意就着了道儿，爸爸在公司里绞尽脑，回家还得天天面对你的恨，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你爸爸吗？我可是你亲爹啊！你妈妈没了，我才40出头，我还能再不结婚了吗？爸爸寻找自己的幸福不是应当的吗？你怎么就那么仇恨我们呢？你太不懂事了！爸爸在世界上只有你这一个骨了，你叔叔整天围着你婶婶转，除了借钱出来想不起来他还有个哥，你不用说了，一看见我就骂我，我在世界上还有谁可以相信？我只有你了！你失踪的这2个星期，我没日没夜地到找你，你…你这孩子！”
我爸爸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泣起来。
润石给爸爸递了纸巾，默默无语。
人说，从80岁往前活，一半的人都能伟人，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妈妈都逝世了，一把骨灰了，后悔有什么用呢？何况我爸爸也没后悔。
他不是在忏悔，只是在我配合他，理解他和于秀莲的双宿双飞、满幸福。
问题是，他有这个资格吗？
大多数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你既然把事做了就得为行为负责，不是你觉得错了，想认错别人就会给你机会的！更何况你并没想认错！
我最后的亲和温暖也死在心底……
“我是你生的，龙生龙，生，狗生狗，你自私的吓死鬼，如果我以后和你一样的自私，你别怪我，爸爸！”我仍然笑地说。
我在昨夜对着月亮发誓，我小猪再也不会流泪了，流泪是没出息的象征，看过一本书，作家阿姨让生哭，原因就是“哭得再，也不会倾城”，只能仇人看着你的泪水而得意洋洋。
不能哭，那就笑吧。笑能掩饰心极度的苍凉与无奈。
我爸爸仍然在哭，哭的直摇头。
等爸爸哭的差不多了，润石轻声让爸爸先出去休息一会，他有话和我说。
我爸爸点点头，出去了。
润石看小猪眼中尽是悲凉，不心里也有些泛酸。的笑，一直没消退的笑容，让他悲凉，看来长大了，懂事了，学会了和他一样再疼再苦都得忍着，绝对不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