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爸爸累了一天,回家匆匆洗了洗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忽然被浑浇的心凉,他训练有素的体本能地“刷“地跳了起来,满屋弥漫着极为浓重的汽油味,再看看他自己上,满头满脸满的汽油正在往下流淌,他然大怒,却忽然眼前一亮,出现了一个燃烧着火花火苗的打火机,在这束欣欣燃烧的后面是润石轻而寒冷的眼神,带着兴奋。
润石爸爸不退后了一步,润石却笑着前进了一步,步步。
润石爸爸脸凝重起来,退到了墙边,大喝:“滚!”
在一旁的秀莲书里挥舞着一纸协议,说只要他肯在这离婚协议上签字,和儿子马上走人,绝对不会伤害他,否则就将他点天灯。
润石笑地左手又掏出个打火机,单手打了火,对着父亲摇摇。
润石爸爸怒得脸都青紫了,万没想到自己半生信任而爱着的妻子竟然会采用如此恶毒的方法对他倒戈相向,而一向非常懂事听话的儿子竟然也一下子变得一头狼一样要活吃了他。
他只觉得手脚都在控制不住地直哆嗦,这个一生戎马的铁打的彪悍汉子此时此刻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面对着咄咄人的妻子和异常坚定的儿子,他心只剩下了巨大而沉闷,没有希,没有任何杂质的绝。
在对峙了一会之后,润石爸爸的眼圈红了,试了几次,才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们怎么这样?我那里对不起你们了?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不烟不喝酒,赚的每一分钱都拿回来养活你们,你们……你们…”
秀莲不耐烦地说:“别废话,马上签字,这些年我跟了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还好意思说?”
他在绝之下向儿子,希从儿子这里得到一丝安,可是他在儿子看似温的眼神里什么东西也捕获不到,他眼前只有让他心惊胆战的火苗在晃动。
僵持了一会之后,他说:“润石,你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啊!”
润石一笑,在黑暗里一双眼睛炯炯如电,朗朗似星:“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但孩子要想走得远,长得大,就先要学会不听话,学会离开,学会反叛。爸爸,我们没有对不起你,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如果你不让我们活下去,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生时恒久,逝去不过一瞬。
润石爸爸低着头,用手沥着上的汽油,儿子那异常决绝的神,不徒劳地做了一个苍凉孤独的手势,像是徒劳地想要挽回昨日的温存。
但是,昨日有过温存吗?
他哭了,他以前迫妻子,薄待儿子,有因有果,终于汇这不可逆转的局面,现在他知道了所有痛苦都要由他一人承担,只是他的痛苦,找不到任何出路。
润石爸爸最终在汽油和火苗的替威胁下、在秀莲的威下、在儿子的镇定自若下签署了离婚协议。
润石讲述完往事以后,微笑着看着我,问我:“傻猪,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我还没从点天灯的惊悚中回复过来,没接话。
润石说:“第一,我理解你的境和心,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绝对做的比你还狠。”
他这话立即让我找回了觉,我有点激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第二,你现在是我的敌人,你会对我和我母亲的安全形很强的威胁,因此叔叔才让你搬出去。我知道,你以为让你搬出去是我妈妈的主意,记恨的要死,我告诉你罢,其实是我的主意,我妈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头脑可以说是简单,采纳了我的建议然后去和叔叔要求的。这个老太太是学校附近一个孤寡老人,以前学校组织献爱心的时候我常去帮干干活什么的,叔叔给了一些钱,你可以在家过的不错。”
……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一会之后,深深吸了口气,空气灌进肺腑,竟是刀割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