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的啾啾声,近在耳畔。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我醒来了,懵懵懂懂了好一会,才发现我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浑压满了几乎一尺厚的大雪,象一个厚实的毯子一样把我裹住。
虽然我有些憋气,但是上竟然没觉得冷,还有些暖融融的。
我楞楞地从雪毯里爬了出来,不明所以。为什么下了一夜如此的大雪,而我竟然没死?不可思议。
多年以后,我偶尔读到一本书,上面介绍在雪地求生的办法,其中一点很关键的就是雪窝,在冰天雪地里用雪搭建一个小小的,把出口遮掩好,这样就有效防止了外面冷空气的侵,而雪,本是不冷的,呆在雪里几乎百分之百地保存住生命,等待救援。
如果呆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百分之百地要升仙。
而我至今未位列仙班,是因为我上的那条厚厚实实的雪毯子挡住了我升仙的明好前途。
可是当时我怎么会明白这个道理,还以为是阎王嫌我脏的要命,不要我,又把我踢回地球来了。
我傻傻地苦笑了一下,发现上的疼痛强了一些,也许烧退了一些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点热水喝,我干的裂了几条口子。至于吃的,我倒是不太饿,也许饿的太久了,胃都麻木了,饿久了的晕眩让我头重脚轻,我就这样蹒蹒跚跚地向山下走去。
快过年了,满街都是购置年货的人,热闹非凡。
如果是以前,在这时,我妈妈早已喜气洋洋地带着我逛遍各大商场给我和爸爸购置新新鞋了,而自己,却是什么也不舍得买,朴朴素素的把旧服洗干净就过了一个新年。
转眼间,妈妈逝世快一年了…好快啊,好像还是在昨天……
妈妈,妈妈,你在另一个世界快乐吗?你那里也过新年吗?如果也有新年,你就不要省钱了,多买一些新服新鞋吧,在这个世界上你没过,在那个世界你就好好补偿补偿吧。
妈妈,你想我吗?
妈妈,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我如果知道你在哪里,我会立即舍了命去你的世界扑到你怀里的,只为了你温暖的怀抱,温的亲吻,只为了……只为了你是我妈妈……妈妈,我想你……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大街上,街上几个孩子在兴高采烈地放鞭炮。
有个新商场开业了,气球和彩带在锣鼓喧天里漫天飘扬,很多人拿着五六的广告宣传单在商场里进进出出。
也许我浸在苦罐子里太久了,味觉已麻木了,尝不到那生活的甜。
这个世界,抬脚是繁华,落脚是寂寞。
只不过繁华是他人的繁华,落寞是我的落寞。
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忘记,流下的眼泪却骗不了自己。
寒风猎猎。
我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医院,在大大的开水炉旁等着水开了后,我用我的一次的小纸杯子去接水,没想到水太烫了,比银行的饮水机里的水烫很多,我被烫的拿不住杯子,杯子掉了,我去抢杯子的时候被直冲下来的开水烫了手,巨疼骨,我疼的满地乱跳,实在忍不住了,痛哭失声。
旁边一个阿姨看下去去了,急忙领我到冷水下面冲洗,我疼的哆嗦不已,话都说不出来,泣不止。
为什么屋偏逢连夜雨?为什么祸不单行?
我的手烫的通红通红的,幸亏没破皮。
阿姨带领我来到上找了一个老医生,说这是个小流浪儿,快过年了,被烫的这样,也没钱看病,怎么办?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老医生非常和蔼,问我多大了,我轻声说:“13。”
他又问父母呢,我的声音更低了:“都没了……”
老医生叹口气,带我下去到药房,要了一管湿润烫伤膏给我,我记得天天抹。
我嚅嗫地说:“我,我,我,不用了,我没钱。”
忽然我想起来昨天擎诺给我的钱,我就急急忙忙要解开服,把钱掏出来给医生,医生立即阻止我:“不值钱的药,我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