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又哭又笑,好像濒临神错乱。
我淡然打量着他憔悴不堪的脸,想着也许我该动一把?
可是我仍然心如止水。
有的创伤不是口头说一句“原谅你“就能彻底抚平刻骨髓的痛楚的,我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倘若不是他的花心与绝,我们一家三口会多么幸福啊!
如今他是很幸福,他有秀莲,他有2个如此懂事优秀的继子,他是幸福到极乐世界了。
可是我妈妈呢?我妈妈呢!
我妈妈早已是凌乱的一堆白骨,或者确切地说是一把骨灰。
我呢?特么的我用我形销骨立的体和伤痕累累的脸体现了我爸爸的幸福。
总而言之,我爸爸现在的终极幸福是建立在我妈妈魂魄的悲惨生活和我的行尸走骨上的,没了,抱歉!
和我谈原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冷淡地却是生生地将我爸爸的手从我上掰了下去,平静地说:“朱先生,我很脏,别弄脏了朱总的手。”
此话一出,满屋人都惊晕了。
半响,我爸爸才不敢相信地说:“你你你你我朱总?”
“是啊,你公司的人不都是这样你的吗?”我笑了笑,一笑扯的我脸上的伤口很疼,我只得不笑了,继续说:“朱总,你现在看见我了,我活得确实不错吧?没死,也没给人拐卖掉,而且四肢健全。你以后别上电视里去哭爹喊娘了,不够丢人的,你那鳄鱼的眼泪别恶心死全市人。”
我讥刺地说完,扭头就想走。
我爸爸傻傻地杵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忽然润石一把将我甩到墙上,然后俯,认真地看着我,我避开他的视线,可是体退无可退。
我狠狠推了他几把,他却纹丝不动,我一用力,本来就极其虚弱的体又开始冒冷汗,我知道我在他的眼睛里掩饰不了我的虚弱,无奈之下,我昂着头,桀骜不驯地瞪着他,用这种孱弱的反抗,异常坚定的拒绝他。
我们好像2头野豹一样对峙着。
我一手挥舞着吊针管,哭了起来:“小猪啊,你怎么瘦的这样啊?你遭了多罪啊?心疼死了我!我……”再也忍不住,张口大哭了起来。
我爸爸一边哭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想来我的脸,我狠狠一甩头,避开了他的手。
他不嫌我脏我还嫌他脏呢!
我忍住一阵阵饥饿的晕眩,微笑着对说:“我减。”
润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轻声问:“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这几个月的历了。”
擎诺挡开了他哥的手说:“不急。先给小猪点东西吃,有个病,一饿就浑冒冷汗,眼睛都睁不开。你看现在小猪连气都没劲了。”
我爸爸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到找吃的,刚才吃饭的时候剩下了2个荷包蛋和一些蘑菇汤,我爸爸马上给我端来。
润石一把抄过来蘑菇汤,让我喝,我摇头不想吃,我就是饿死也不想吃他们的饭,润石不容分说,住了我的下,给我灌。
“你先喝点汤润润胃,再吃蛋。”他不顾我的反抗,给我灌了下去。以前在家他总是要求我吃饭先喝汤,润润胃。
鲜的蘑菇汤一口中,对于长久一直干吃馒头的我来说无异是珍馐,我再狠的决心也没撑住我的胃的剧烈要求,我一口气把蘑菇汤喝的一滴不剩,看见汤碗的底部还有一点点的丝,哇哇!这简直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啊!
我当下忘记了他们一群人的在场,拼了小命努力着舌头就想去碗底的一点点的丝,我努力了半天也没够到,正在沮丧,不得不想用我很久没洗的脏爪去抓住那一点点的丝大快朵颐,忽然我听到润石失声痛哭,哭的哽咽发抖,哭的无法抑制,哭的泣,让满屋子里都充满了悲伤的腥味。
擎诺亦满面是泪,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