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帮我给爸爸打的那个电话,我这时早已在阎王殿停尸了,如果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哈尔滨警方也找不到我的家人,就把我火化了,而家里不知道我的死讯,还在继续投巨资找我,到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我爸爸破产,体垮掉,然后找我到死。
我爸爸说过,如果找不到我,他会一直找下去的,直到他死的那天,不然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我妈妈和我。
我们在广场呆了很久也没看见芬姐和那些流浪儿,只得搭乘飞机回家了。
在飞机上,我因为体虚弱不能久坐,上的还没长回来,坐久了屁的骨头疼,润石就和擎诺换抱着我,我爸爸也想抱着我,可是他的肚子太大,实在太碍事。
我吃着油蛋糕,偎依在润石怀里,闻着他上清新好闻的味道,有些昏昏睡意。
我的手抓住他的服,心头很是眷不舍,我们都明白,我们回家的那天就是他和擎诺离开之日,虽然我爸爸说过很多次希他们俩留下来,可是他们俩却很坚决地拒绝了。
离别在即,我们4个人都心头酸楚,不舍之在一回首一话语间都看的分明。前几天他们俩一直在嘱咐我,他们离开了以后我自己怎么样照顾自己,我爸爸会请一个保姆,可是保姆不可能照顾的那么周到,更不可能给我洗小裤。他们让我必须自己学会自己洗小裤和洗头,每天多喝水多锻炼多吃饭,我这几个月耽误长体了,必须尽快补上去。
我听得眼圈红红的,抬头一看擎诺的眼睛也红了,润石低着头,看不清楚表。
我犹豫了一会,非常认真地结结地说我不在意,我不希他们走。
擎诺叹口气,没说话。
润石低声说:“我会让我妈尽量和你保持距离的,你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其实你和我妈的争执里没吃过亏,都是我和叔叔打过你,我离开以后就没人打你了,叔叔现在对你是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视如珍宝,当然不会再打你了。你自己也要懂事,不要再惹事。”
我“哼“了一声,扭头装没听见。
他瞪我一眼:“你给我听着,我走了以后,你不能和以前动不动就对我妈动手,如果挑衅,你可以找我,也可以反驳回去,绝对不能打人!如果我妈先动手,你可以还手,制止住就行了,不能防卫过当。”
我听着他的话和临终遗言似的,不问:“那你们去那里呢?”
“租个房子就可以了。前几天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心不好,让我回去陪他。我打算回家去陪他…不然让擎诺留下来吧,擎诺可以照顾你,他脾气好,不会打你,而且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我不放心,擎诺绝对不能回去和我爸爸在一起,我爸爸脾气上来能活活死他,而且他最近心很不好。”
润石的声音沉闷,听不出绪来,语调却非常滞缓,可见他回去陪他爸爸这事让他非常发憷。
擎诺和他低声讨论了一会,不想让他回去,说他爸爸会拿他撒气的。
润石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所谓的笑笑,“没事,我都习惯了。他现在很孤独,没一个人陪他我也不忍心。”
我吐吐舌头说:“如果他打你,你记得拨我给你的妇联求助电话啊!”
润石瞪了我一眼:“我没那么没出息!”
可是他的笑容慢慢淡了,他杯子里的热水在手里慢慢变冷。他的指尖也很冷。
我们回家了,家里的家焕然一新,变得我都不认识了,相别这个家近月余,今日归来,恍如隔世……我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买了一张新的漂亮的大双人床,任我打滚,我的电脑也是新的,双核的,19寸的晶显示。
我妈妈仍然的墙壁上温地看着我。
回家,真好!
秀莲一脸结地对我笑,好听的话犹如臭水沟的下水一样滔滔不绝,我只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