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被你气的搓根绳子上吊后再说!”擎诺忍住笑说。
“我帮你搓绳子吧…还快点!”我眉飞色舞。
“滚!”
中午吃了一顿饱饱的五花肉和一盒奶油蛋糕以后,我被撑的犹如搁浅的小鲸鱼一样躺在我的双人榻上动弹不得,只得喊擎诺过来帮我揉揉肚皮。
擎诺一边帮我揉着,一边和我说话,不让我睡着,怕消化不好。
他手机响了,他接了,听了几句,本来亮晶晶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
“还能走路吗?”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擎诺的声音变得愤愤然:“他凭什么?狗杂种!你骨头有断的吗…没有…恩…我马上过去…为什么?撞上他又怎么了?大不了两败俱伤!你一直忍着没还手不也是给他打的站都站不起来吗…我拿把刀过去!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接你出来,我马上给你租房子去…你试什么?你还想试什么…恩,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恩,知道,我买一些药棉…”
他挂了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脸色铁青,眼睛里喷着怒火。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老实在家睡觉,那里也不许去!”擎诺匆匆忙忙地穿上外套。
我的直觉知道电话那头是润石。”你哥怎么了?”
擎诺看了我一眼,咬牙说:“没怎么!就是站不起来了!”
他不再说什么,去厨房了,我急忙爬下来跟了去,只见他在厨具刀架上挑了一把锯齿刀,用报纸包了一下,拿了钱包就出去了。
“别别别拿刀啊!”我结结巴巴,惊慌失措。
“不拿刀拿什么?我可没枪!”擎诺开门就出去了。
我吓得原地转了3圈,转的头都晕了,才想起来去给润石打电话。
“喂!喂!你还活着吧?”我口齿不清地说。
“没死。你怎么样?”电话那头的润石的声音非常低沉,呼吸粗重。
“我我我很好啊,你怎么样啊?擎诺刚才拿刀出去了,你们俩要造反啊?”我仍然结结巴巴。
“不会。”润石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地镇静坚定和刚毅。
“你挨打了?”
“嗯,没事。家常便饭。听擎诺说你又有点胖乎乎的了,脸色也白里透红的了?呵呵,好好吃饭,快点长个!很快就开学了,等你开学以后我找何老师把你转她班去,让她好好帮你的学习赶上去。”
“我不去,那个何大妈厉害的要死!我才不自投罗网呢!”我一歪嘴巴。
润石的声音立即严厉起来:“这事你没讨价还价的权利!我已经和叔叔说好了!你敢不去有你的好看!”
“哼!哼!哼!”我哈哈大笑起来:“现在不知道是谁站都站不起呢!还威胁我?哼哼!”
润石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声却戛然而止。
“怎么了?谁在掐你?”我问。
“没什么,我唇角裂了,一笑就疼。”润石实事求是地说。
“怎么裂了啊?”
“几十个耳光。想不裂都难。”他无所谓地说。
蓦然,我心疼起来,“杨润石,你回家吧……我们都想你。”
润石那头沉默了,半响才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跪着也要走完。”
他挂了。
润石挂了电话,把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傻孩的声音隔绝了。
就这样吧,自己的生活是这样的低贱不堪,何必让她了解呢?
她知道现在他处境的肮脏,并不代表他可以接纳她亲眼看见玷污的过程。
希望她懵懵懂懂,希望她不谙世事,希望她胖乎乎的,希望她无忧无虑,希望她远离自己…
润石自从搬走后,妈妈经常来看他,他也经常和擎诺在外面见面,叔叔也找了他几次,希望他搬回去,他都拒绝了。可是他却不想让小猪看见他,于是他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何必呢?何必再让她饱受摧残的心灵再震撼痛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