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刀没生气,周方反倒生了气了,大骂:“你是什么东西,谁是你兄弟,走路也不带眼,老子是你能称兄道弟的么?”
商千刀反倒笑了向众人道:“各位可看好了呀,这可是王大捕头存心要我商某得罪你们的了?我的武功是很厉害的,姓王的惹我不起就想我跟你们打起来,这样的居心,你们还给他拜个鸟的寿呀!走罢,走罢,真是叫人看的都心冷。这样的人你们还替他卖什么命?你们可要晓得,我的武功是真的很高的,你们难道没见么?”
他反复地强调自己武功很高,倒像是天桥上卖狗皮膏药耍杂艺的江湖艺人,又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媒婆一般,若非是昨天他显露的武功实在是高,刚才那落地的身法也高得出奇,除了喝得酒多了的人,无不是又惊异又好笑。
无尘道人却更是大行家里的大行家,这才明白王定怎的会这样的声势都对付不了商千刀。
直到亲眼见了商千刀行事说话,无尘道人虽自恃年长过商千刀二十多岁,内功更是精深浑厚,但见了商千刀反复无常变幻莫测,当真是心思变化到了无可捉摸,心头也泛了些寒意。
商千刀说的话虽然狗屁不通得实实在在的狗屁不通,却真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周方却喝得酒多了,开口便是骂骂咧咧地:“妈的,废那么多话做什么?有胆子就跟老子动手见个真章,不然就滚开!扰了老爷的酒兴!”
商千刀眉头一扬,眼里现出了杀意,却见一个人纵身跃了出来拦住商千刀:“商大爷,且慢!”
商千刀见那人身法虽也利落,但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指头的对手,竟敢出来拦自己,倒真是怔了怔,一看时,却更是哭笑不得,那人竟是左手齐肘而断,衣袖自肘上便空垂而下:“你想要怎的?”
那人躬身一礼:“小人吴逊,冲撞商爷那位是吕梁山的周方周爷,请商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且饶过周爷这一遭。小人替他向商爷磕头了。”江湖上有话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吴逊说着话就当真跪下给商千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商千刀问道:“那姓周的是你什么人,你竟这样为他?”
吴逊起身道:“小人承周爷五年前雁荡山一刀之赐,断了这条没用的左手,此恩此德,小人日夜都想了要补报,周爷只不过是无心冲撞商爷,商爷请放过他罢!”
商千刀想不到这吴逊竟肯为了能亲手报仇而向自己磕头,怔了半天,大笑:“好小子,有种!你这样的人物老商我若不依你,那我还依谁?好,这个人我不动他!早听说了雁荡山一役伤得惨重,我却一时没想起是你们。你小子有意思,若是老商我不死,你日后有事的话可以到济南城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