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自那晚丐帮济南之会后心头便一直存着大大的一个老大的疑团,但一想到竟连向冲天为一堂之主的份竟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自己地位更比向冲天更低,自然也不可能到自己晓得的了,所以他虽把当晚的事一五一十向几个老头禀报了后,就一直连他跟柳飞份属师徒之亲都没有敢问,这时听得钱有钱这话,心头一动,问道:“钱老,向大哥怎的不能找商千刀?不是倭寇已是全数剿灭了么?”
钱有钱冷笑道:“想不到小易居然也装起糊涂了,你不是明明都有些事要问的么?怎的不问?”
小易果然是会装糊涂,他糊里糊涂地问道:“小侄要问什么?”
柳飞叱道:“你想问的事虽然一时不让你们知道,却也不是非要一直瞒了你的,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了?”
易南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师父在上,容弟子禀报:实是弟子以为既是各位老人家都没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知,必定有你们几位的深意,弟子虽有些眉目,却也不敢乱说什么的!”
钱有钱道:“算了罢姓柳的,这本都是我的主意,为的就是怕那向冲天这小子沉不住气,易南一向是很老练沉稳的,没让他知只是为的省些事罢了。小易,你本想的不错,商千刀带司空城挑了我们的总舵是场苦计。我们筹划了一两年,去年我们故意走线索,引来的却只是个李龙飞,没办法,只好杀了他,这就是唤虎出,还是想要引司空城到山东来,商千刀才有机会搭上他,结果孟贤昭来了,我们对付孟贤昭之后,司空城果然就来了,虽然不是为的孟贤昭的事,但他来了就好,后来商千刀去青州杀了夏侯战送给司空城,司空城也果然相信了他,中途变了脸,就只有燕震伤了商千刀,才能把商千刀再弄到司空城边,燕震还怕司空城对重伤的商千刀动杀机,就又找了人厨子跟他的儿子……这些话说来极长,但你也差不多都知道的,我就省些口舌罢。只是……”
钱有钱仰起头,眼中闪着老泪。
二十四人相离
易南只道他想起了殉难的胡胖子,突地眼里闪着:“胡老遇害,是什么人下的手?”
柳飞直认道:“是我!”
易南瞪着柳飞死死地看了半天,尽是诧异震惊之,过了一会却又颓然地道:“想来是胡老自己的意思了么?”
柳飞低下了眼,自从燕震向他们禀复济南城杜奇风的事后就极是难,叹息着道:“是呀,当时我下不了手,还是老胡果决,我杀了他,才能不在那些人手里被拷出我们的真实用意,老胡说,虽则杀吃药和尚也可以算是个釜底薪的法子,但吃药和尚一代神医,若是死了,岂不千万重病之人无从医治,这就真是害人不浅了。也是商千刀到了济南才晓得孙麻子竟已是投向了司空城一边的,只是可惜了杜奇风那样子一个好汉,就只是为了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却为反天会打抱不平,结果害。反天会欠他这样天大的人,竟也无从还报,当真人人遗憾了。”
易南一想到最后竟还是功败垂,司空城总还是忍不住向人厨子师徒四人下了手,虽然张子风把司空城拿下给商千刀,但陪上百来条人命也太不是生意了,想想胡胖子冷定沉稳且平和地柳飞对自己下手时从容赴死的形,再想想胡胖子平日指点后辈如自己如燕震向冲天和那子报丧乌甚至小等后一辈的武功做人事的道理的言笑怒恨,易南的鼻子只是一阵阵发酸,终于忍不住两道清泪流了下来。
钱有钱道:“商千刀现在不知去向,想必是上北京了,再不能让向冲天在我们之前找到他!”
易南一怔,手揩了泪水:“钱老这是为何?那天商千刀在丐帮肯对我一些事,你还怕向老大跟商千刀玩命时,商千刀就真是不说出真相么?这事总是过了,向老大虽是脾气急,但总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