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憔悴的脸上有些无奈:“那就多谢了。现在江家就是挖地三尺,也一下挖不出这么许多的银子啊。自从今年开春以来,雾阁的生意就没好过。外欠的书银不知何故就是要不回来!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呢?”张天强转向江云鹤。
江云鹤看着他:“小姐去找亲戚们筹钱去了。现在就是缺银子。你年青人脑子活,看看有什么高招说一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该说不该说?”张天强想了想。
“快说说看。”
江云鹤催促他:“快说说。”
“只是……”
“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说!”大家都催促他。
张天强看了看四周:“我看,不妨把雾阁大量积压库存的书卖出去试一试,一来可以一下筹集许多的赎款,二来也可以带动雾阁书坊生意的恢复。”
江母有些失:“谁不知道卖书呢?可眼下卖得出去吗?”
“假若雾阁书坊同意让我试一试,我保证三日把库存积压的雕版书按书价上的价格把书全卖了!”张天强自告奋勇。
“哦?此话当真?”
江云鹤老脸上有一丝阳:“这可决不能戏言!”
张天强一拍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雾阁书坊只要提供积压库存的各种书籍就行了,其它一切的事由我负责。”
“这个没有问题。主要是……”
江云鹤看着他,有些疑:“主要是你还有什么其它条件?”
“条件就是:一旦事办完之后,我们半天岽纸槽希能够为雾阁书坊唯一的固定供货方。”张天强看着他们。
“这个没问题。”江母回答。
“如果……要是……”张天强继续说。
江母点点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跟你签订一份合同或者契约。关键是你能否把书卖出去?”
张天强:就是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大婶,你放心。不过有个事我想告诉你们——
张天强告诉大家,他看到瘌痢头在墨香堂、在胡家丙辰书坊附近挑上了锔锅、锔碗匠担子的场面——然后,在胡建礼家土外,不久就发生了土着火等事。
江母、江云鹤听后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张天强继续道。
“但说无妨。”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江云鹤点点头:“夫人,我看张天强说得对。其实夫人你不是早就怀疑了吗?”
江母摆摆手:“我心中自有道理。这样,你们二个先去起草那份合同。”
“哎!”
……
雾阁书坊的库房里,人头遄动,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张天强和刘家梁正在招呼自己纸槽的工人,及其它许多请来的帮工,从雾阁库房搬运各种雕版书籍。
一车车、一挑挑运往各个方向的书籍,正要从十字路口分道出发。
这时外出借款挫、绪正在低的江爱真回家看到这一景,以为张天强是趁火打劫,顿时怒火中烧:“喂喂,你们干什么?是想趁火打劫?还是落井下石?!亏你们一个个长得仪表堂堂,怎么脸皮就有这么厚?!”
江云鹤匆出,上前劝说阻止:“小姐,小姐,你误会了。张天强他们是来帮我们雾阁卖书的。他们与雾阁签署了合同,正准备运书上汀州府各地卖呢。”
“喔,是这样。各位大哥,适才小子因为父亲的事心不好,刚才有点过分鲁莽,多有得罪请见谅。”
张天强没在意:“借到钱了吗?”
江爱真默默摇头:“唉……亲戚好比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不过不要,还有我们呢!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功地把这些积压库存的书都卖了!”张天强笑道。
“就,就凭你?我们多人、多天都没卖掉?就凭你——”江爱真还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