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敢客气。雷公会响喔。”江云鹤笑道。
“讲了都会跌苦。这只是小辈的一点意思。”
“哟哟,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吾敢再客气。有什么事,你开口就是!”
“晓得了。我……我……我是说我们雾阁书坊以前真的是从一间柴火棚子发起来的啊?”寒暄了一阵之后他开始询问,想向江云鹤打听雾阁江家的发家史、营之道以及江爱真小时候的故事。
“那还有假?就靠江老板一手一脚干出来的。那时苦啊,三餐就食腌芋蒿配稀粥,天天上山倒楠木、倒红木、倒樟树卖给李家墨香堂、胡家丙辰书坊和其它几家大小书坊。天天,天没见早爬起,就一饭箪子干饭配芋蒿……”江云鹤一字一句,认真的回忆道。
“哦,是白手起高的呢!那小姐呢?”
“那就迟罗。那时江家已大户了。几堂大屋、还有这么大的书坊,才娶了夫人。小姐出生之后长得特别可爱,中年得啊,江老板视为掌上明珠,抱在怀里怕摔着,含在里怕化了……”江云鹤想了想,出慈祥的笑容。
“真逗。”张天强看着他也乐了。
“今天就讲到这。我估着那个敏老板可能还会来。你可能要跟一点,到时怕李家那头……”江云鹤站起来敦促他。
“哎,多谢了。我再去盯着。这包果子——”张天强拱手道。
“等会你亲自送给夫人。”
这时,在他们寒暄正火热时,敏浩月一行正朝在江家大门口走来。
张天强刚走到大门口,不料人家敏浩月因为听李耀本说雾阁快要倒闭,想了解清楚,便又一次来到雾阁。
张天强忙迎接道:“来客人了——”
江云鹤也忙出门来:“是敏客商?快里边请!”
“敏客商,请——
敏浩月也还礼道:“请——”
“我去请夫人!
张天强立刻引领敏浩月一行进客厅。
“夫人、小姐,敏书商来啦——”
“老这厢有礼了!”江母忙笑着迎上。
“请上坐。请用茶!”
“敏书商二顾寒舍,是不是……”江母笑道。
敏浩月慢慢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夫人多虑了。雾阁历年来名声很好,不仅工艺湛,而且用料考究,又极讲究信誉。只是眼下听说自从江老板过世之后,雾阁频临困境,如何接得下如此大订单?”
“敏书商,我们客家说听人听言,听鸟听音。雾阁书坊运转正常那是你亲眼所见。江家诚信为本,鼎立江南数十年。只要价格合适,雾阁将会保质、保量让你满意!”张天强忙解释说。
“此言不虚?”敏浩月关切道。
“铁板钉钉!”张天强一本正的保证。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敏浩月斩钉截铁道。
“爱真哪,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准备一桌我们客家的土菜,请敏书商他们尝尝我们客家的口味——正宗的汀州客家菜。”江母吩咐儿道。
“哎!那小子就献丑了。”江爱真高兴的应道。
张天强讨好地赶上:“我来帮你!”
“去去去,走开,走开!不要碍手碍脚的。”
……
江家的厨房简朴、杂而不乱,各式各样的客家人日常生活用品被放置得井井有条。
着素朴的江爱真看敏浩月去而复返,而且与张天强基本谈下了大笔生意订单,更是高兴万分。亲自下厨,一阵锅盆碗盏的忙活之后,刚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橷汤要让人呈上,一双男人的手接过了橷汤。
回头看见原来是张天强,江爱真便烦他碍手碍脚:“好你个算计鬼,不要在这里杆杆喳喳好不好?这又不是讲价钱的地方?走走走,走啊!
张天强不管怎么骂,就是嘻皮笑脸地赖在下首帮忙。
“嘿嘿嘿……”
顷,江家叮叮当当欢声笑语的开饭了——洗得雪白的大圆桌傍围上了一圈的木方凳子。白底兰花的细磁套碗、碟、细镶丝边的象牙筷在桌上排一圈,再搁上一小碟的镇江陈醋。大碗的米酒过稍稍的温热,绕梁的酒香已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