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礼不同意:“现在不是回不了家没办法吗?我们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吧?如今兵荒马乱,盗匪横行,与其走投无路,不如先渡海到了T省落下脚再说。”
江爱真也说不出什么了。两人只好又回到两个蛇头面前。
“怎么样?两位想好了没有?”
“我们想好了。”
蛇头乙立刻递过合约和油泥:“那好。你们摁手印吧。”
江爱真仔细地看了看合约,递给胡建礼,问蛇头:“这……不是等于卖给你们了?”
蛇头乙笑了笑:“怎么说是卖给我们?只要你把钱还清理了,你们就自由了。钱没有还清以前,你们要是跑了,我们找谁去?”
江爱真拉过胡建礼,说:“我看了合约,心里还是不踏实。”
胡建礼还是坚持着:“我也知道。但是不去怎么办?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当然就不用去了。”
蛇头甲催着:“想好了没有,我们人已满了。收摊了!收摊了!”
胡建礼赶忙回头:“等等!我们去!”他拿过合约摁下了手印,江爱真犹豫了一下,也摁了手印。
蛇头乙笑着:“好!两位里面请,明天大家一起上路。”江爱真和胡建礼随着大家往里走去。看着江爱真两人往里走去,两个蛇头对视一眼,都笑了。
“我看有这个男的在这个人边,恐怕还有些不好办啊。”
蛇头乙摇摇头:“那个男的细皮,我看干不了什么。听说许龙近来常到樟林港一带抢国姓爷的粮草辎重。我们可以用老办法,上船的时候招呼弟兄们,趁乱把那个男的挤下来!”
……
澄海城外某地,明军徐尚久将军和林铁兰站在大帐外,等候林晋庵和刘家梁。
徐尚久道:“听说刘家梁高八尺,气宇轩昂,勇不可挡,要是能为国姓爷效力,我定当力荐。”
林铁兰听了心下喜欢,说:“徐将军,他和我义父马上就到了,你不是就能亲眼见到了吗?”
林铁兰话音刚落,徐尚久就见两个人骑着马奔大帐而来。那年轻的一人果然气宇轩昂,端坐马上稳如泰山,待到眼前时,但见此人面如重枣,自有一迫人而来的凛人气势——来人双一夹,马匹稳稳止步的同时,立即手矫健地翻一跃而下。他手扶林晋庵下了马,然后退后一步,步如松般站立在林晋庵后。
徐尚久看见林铁兰眼中出的欢喜神,已知此人定是刘家梁无疑。没等林晋庵和林铁兰介绍,他抢先一步上前:“可是刘家梁?”
刘家梁躬拱手:“刘家梁见过徐将军!”
徐尚久赞赏的拍着他的肩膀:“如此人才,难得难得!”
刘家梁谦虚道:“徐将军谬赞了!”
林晋庵笑道:“徐将军,我看你二人当真是相见恨晚。”
“哈哈正是!请!”
四个人往大帐走去。林铁兰看刘家梁的眼中满是,林晋庵看着微微了笑了笑。
四人坐下,摆上酒席,寒暄一阵——时,帐篷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刘家梁与徐尚久虽初次见面,却相谈甚欢。
徐尚久高兴地举杯:“哎呀,刘兄弟,怎么没让我早认识你呢!来,干!”
“干!”刘家梁急忙应道。
林晋庵也笑道:“徐将军只要拿下州,就能杀杀满州鞑子和许龙的嚣张气焰,给国姓爷出口气!”
徐尚久点点头:“好!刘兄弟回州以后,等待我军在广济门外以连珠火箭为号,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放心,国姓爷很快便能登上州城。”
徐尚久又道:“到时林老先生将刘兄弟举荐给国姓爷,兄弟你就可以追随国姓爷大干一场了!”
林晋庵继续谋划道:“国姓爷几次攻州不下,与许龙占据南洋寨不时袭有很大关系。国姓爷多次叮嘱南澳守将陈豹,要严防一水之隔的许龙袭击。这次拿下州以后,要想办法好好打一打许龙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