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又喝多了?”
李庆秀不松口:“才没有呢!他们本来是想灌我的,没想到全让我给打爬下了。”
黄芳给李庆秀泡茶、醒酒:“以后要喝一点,啊?喝多了伤!”
李庆秀话里有话,出端倪:“哎!我是想喝多了伤,可是喝了伤心啊。我这心里边难啊!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被那些人一下就给害没了,就剩下咱们俩了。在T省这个天涯海角的鬼地方,无依无靠,我多么希我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啊?!”说完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黄芳。
“你喝多了!”黄芳拼命想躲避李庆秀的目。
“我没喝多,我心里明白着呢。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他放不下,可人家心里面有你吗?现在他们俩大概正好是在闹房吧,而我们……”
黄芳还是不好意思:“可是我……”
李庆秀想要搂住:“我不在乎!”
“这……”黄芳虽然避开,但心事被一下点破,对张天强的一番也就已破灭了。面对李庆秀如火的目,到两人也许是命中注定,孤独的心不由得心旌摇曳,呼吸急促。
一阵风吹过,灯火拼命地摇晃。李庆秀起去护住灯火。
黄芳下意识地去关上了门。李庆秀趁机让灯给吹灭了。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玻璃灯盏落地的清脆声响——
……
张天强家房,喜烛微中。夜里,高过后十分恩爱的江爱真问张天强。
“哎,有个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何做什么事都这么疯狂?”
“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是张家捡来的儿子,不知何故又进不了族谱。在左邻右舍、在部族人眼里我似乎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多余者。我上不说,可我心里痛啊。所以,我发狠,以后不仅要让大家看得起,还要娶到全古堡最丽的人让他们嫉妒死。”
江爱真打了一下他:“你这个坏东西!”
张天强厚着脸皮说:“坏东西,好啊!”
江爱真不解:“坏东西还好?”
张天强笑着说:“臭豆腐是坏东西吧?香着呢!”
“歪理!我看这或许与你小时候喝过豺有关?”
张天强故作无辜:“我小时候是喝过豺了吗?”
“我看你现在就像饥饿的豺狼!”
张天强笑着扑过去:“吠——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俩人嘻嘻哈哈打闹,又滚了一堆。
……
第二天,张氏祠堂演外江戏的戏台前。闹场的锣鼓匡匡蹡蹡,响得人心里痒痒的。
戏台前人头遄动,头小子和小姑娘们纷纷扛着自家的长条凳子抢占位置。外江戏快要闹场了。调皮的小子、细妹哩已到后台,企图探看那些奇怪的演员化妆角的。
族长走上台宣布:“各位族人,从今天初一开始到这个月的月半,由我们从过番T省回来结亲的族人张天强、张老板请戏,有请张老板——”
张天强礼貌地起立,向大家致意。一种巨大的满足写在他的脸上。
“多谢各位乡亲赏!”
众人好,鼓掌。有戏班子从台下上来。
族长介绍说:“这是张老板特意从外江请来的湖南楚南戏新喜堂班,他们将在这半个月里给各位族人搬演好多戏,请班主——”
戏班主上台拱手道:“张老板,族长,各位乡党,俺给各位带来了楚南戏〈龙佩〉、〈满堂红〉、〈摇钱树〉、〈一捧雪〉、〈三堂〉、〈彩记〉等几十台戏目,请张老板点戏——请——”
张天强拱手:“族长请——”
族长谦虚道:“吾等岂敢喧宾夺主?张老板请——”
张天强又转向江爱真:“还是夫人请——”
江爱真笑道:“那我就给大家点一出〈满堂红〉吧!”
邱雅娟在一旁附和:“好!这名字多吉利!”
众人好,鼓掌。
……
海峡对面,玉峰山下,林长东的宅院宽敞、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