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府喜气洋洋李庆秀杀气腾腾。
T省省中提督事府客厅。刘家梁斜喳起袍的前摆正在侍弄客厅中数钵装盆致的兰花。
刘家盛却在客厅中跺步,着急的问:“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逸致去侍候这些兰花?”
“幽兰如子,香红尘三千尺。”刘家梁耸耸肩。
刘家盛也叹道:“奈何复奈何?”
一兵士匆匆进来:“报——延平王病危!”
“知道了,速速再探!”
兵士匆匆离开。
刘家盛看了哥哥一眼:“你的意思是——”
“在此千变万化之际,尔等当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也。”
刘家梁睿智的目扫过,似乎穿了天际。
这时,侍卫兼参赞军机冯锡范的八抬大轿到了。
在众随从簇拥下的冯锡范威风凛凛地进刘府。
管家匆忙进去报告:“老爷——老爷——侍卫兼参赞军机冯锡范大人到——”
刘家梁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快请——”
“有请冯大人——”
冯锡范进来笑道:“二位兄弟竟有这等雅兴?
刘家梁迎上去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海上无觅,偏向山中寻啊,弄得这一手的泥,你不介意吧?
冯锡范笑道:“还是改不了你那汀州古堡老家的喜好啊。”
“冯大人,请,请上坐!看茶——刘家梁连忙招呼,把我托人从汀州老家带来的武平桃溪绿请冯大人品尝。冯兄今日大驾临,我看决不会是来与我讨论兰花的吧?”
“好,果然是大将军,快人快语,一箭中的。是这样,你拜我爹为义父也有七、八年了吧?”冯锡范四欣赏着。
“七年。”
“我爹他待你不薄吧?”
刘家梁拱手道:“恩重如山。”
“估计你也知道了,延平王驾崩也就在这二天了。国焉能一日无主?郑家立嗣之事迫在眉睫,吾意监国郑克臧为其乱母所生,天下共知,企能继承大统?”冯锡范慢慢坐下。
刘家梁想了想:“兄长意喻如何?”
“吾意当速立延平王子郑克爽继承大统,兄长意下如何?”
刘家梁有些犹豫:“这个么……这个么……”
冯锡范又说:“窃以为,你我兄弟二人当朝,一主、一主外,一文一武,天下臣服。立嗣之事何其大,有任何意见相左之,都会引起朝纲震,政局失衡。此外,听说你好友张天强还锁在务府狱中,他私自购买并藏匿荷夷兵舰、企图谋逆的诸多大罪万一东窗事发,兄台你也难脱干系,请兄长三思。”
刘家梁看了他一眼,从容道:“这……窃以为明郑立嗣既是国事,更是郑家自己的家事,我可以不管。你是郑克爽的岳父泰山,系国脉、有可原。但张天强,张老板仅仅是一介商人,用自己的木船跟兰国人换来的兵舰,虽然表面上是准备送给我大婚的礼,实际上也是为了增强国家军力,只是方式、方法欠妥,应当立即无罪释放。”
刘家盛:“就是吗!一个做生意的商人,花自己的钱,送给买了一条兵舰给这个国家的作为国防军备主将结婚的大礼,反倒了罪过?被下了大狱?这真是岂有此理?!
冯锡范:“然也。有二位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一待事之后,荣当小弟厚报!小弟告辞!”
“送冯大人。”
“送冯大人——”
……
张天强的宅院冷冷清清、一片凄凉。
张天强终于能够出狱了,回到风雨飘摇的家中。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悉而又陌生的人影,挽起袖子一边在哄带着小的张日昇,一边正在忙碌地整理家务、打扫卫生。
张天强惊诧的喊着:“日昇——来妹——日昇——来妹——”
来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哎——”
“来妹——真的是你?”
来妹出来也很惊讶:“你回来了?”
张天强点着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