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丝烟生产作坊一应齐整的排开,各工序井然,夹片、起考房、生火、烤叶、分等级……
制作好的条丝烟码得整整齐齐,许多易完的条丝烟正被大车拉走。
胡建礼和丘雅娟满意而又地看着这一切。他们夫妻来到了这里,众人纷纷和他们胡老板、夫人地打招呼。作坊工头看见胡建礼夫妇来了,急忙一脸堆笑地迎上来。
“胡老板,这月出的货已大大超过上个月了,你看是不是该给我涨工钱了?”
胡建礼一激灵:“好!这月大家的工钱都加!”
“谢谢胡老板!”工头喜不自地走了。
丘雅娟把胡建礼拽过一边:“你怎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
胡建礼头:“这……你看,我都已答应了。”
“我不是不答应给大家涨工钱,这月出的货多我也知道。”丘雅娟责备地说,给大家加工钱,加多,那要等核实出货的数目以后,再告诉大家一个准信,哪有你这样事先答应下来的?如果到时候加的工钱大家不满意,你怎么跟人解释?”
胡建礼连忙笑嘻嘻地拱手赔礼,装出一副戏文里的做派:“哎呀娘子,我错了!以后这些事小生一定唯娘子马首是瞻,全凭娘子做主就是!”
“什么马首马尾?!你才是马首哩!真是冤家,嫁了你这个书呆子!”丘雅娟假装没好气地说。
“哎哟,我又错了!我是马首我是马首……哦,不不,我是马屁!”
丘雅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夜晚,圆门口和四层的大圆大红灯笼高高挂,人声喧哗。从圆的天井仰天井上方,圆形的蓝夜空显得遥远而深邃;大圆的圆形构造衬出的圆形蓝夜空,遥遥地向某种神的无极,给人无限联想……
地上,大家都在为迎接明天张天强、刘家梁回古堡省亲做准备。一的厨房,人们穿梭往来,显得尤其忙碌。天井旁边,有人在清洗石臼;有人在石磨旁磨东西;有人在给鸭煺;有人在清洗碗筷,不一而足……
张万山要帮忙清洗石臼旁边的丁字形木槌,但是很快被别人推开了。张氏要帮忙把豆腐一块块划开,同样被人拒绝。来到厨房,嘱咐大家:“别忘了锅里的骨头汤要放新鲜的苦抓下去煮,不要放晒过的苦抓。”
刘家梁母亲看见老态龙钟的丘家婆太要拿灯笼,连忙上前搀扶。
婆太颤颤巍巍地说:“明天啊……我要去瓦子街,亲眼看看天强佬和家梁牯带着他们的一大家子人回来。”
刘母笑道:“好好好!明天他们都来了,你可以看个够。”
江母正在吩咐事项,提醒大家:“擂茶的料都要备好了,别到明天手忙脚乱的找不齐。”
下,一群孩子跟着大人要鞭炮,要到的一哄而散。他们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香,零散地啪、啪放着鞭炮。
第二天终于来了,这一帮昔日的年终于回来了——圆的大门开后,一长串鞭炮噼哩啪啦地放了起来。
一厨房的妇人们穿梭往来,开始忙碌起来。天井中央,两个石臼旁边各有一个年轻客家汉正在抡着丁字形木槌往石臼里有节奏地打糍粑,两个石臼旁的椅子上分别坐着两个老人,正是刘家梁的族叔刘一箭和张氏过去的族长张弼应。他们在看着石臼中糍粑的火候。
在汉子们歇息的间歇,刘一箭用手试了试石臼中的糍粑,对张弼应示意。
“弼应,你看看火候。我看再踵十几二十下就差不多了。”
张弼应也试了试,笑着:“是是,差不多了。”
圆外,瓦子街街面早已整饬一新,干净整洁。彩旗飘扬,红绸扎的大蝴蝶结迎风绽笑。儿们拍手诵儿歌而过——
“月,秀才郎。骑白马,书堂。书堂,好栽葱。葱发芽,好泡茶。茶花开,梨花红。七姐妹,七条龙。龙转弯,好去汀州作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