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强还在滔滔不绝,胡建礼已笑弯了腰,他挤出眼泪道:“好你个天强佬……你这张能把冬眠的黑蛇骗出,让飞着的老鹰收了翅膀……
三人很快就告辞走开。张天富很疑地问弟弟:“让他去大山拉琴,谁有空听他的?”
张天强一笑道:“我只是看他绪不好,逗逗他。再说,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到山里散散心也很好啊。”
……
半天崠一破旧庙宇门前,瘌痢头喜气洋洋地从山道上回来,一只手提着一个竹筒,那是客家人上山常用来装饭汤或茶水的竹筒,另一只手提着一坛酒,还有一些吃的东西。
一到庙宇门口,一些土匪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土哥回来啦。
“是什么好吃的啊?”,瘌痢头嘻嘻哈哈地和大家点着头。
瘌痢头住一个土匪,野猪头,永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哟,土哥又给大伙买吃的了!”
瘌痢头亲热地拍拍野猪头的肩膀,问道:“狗蛋和黄鼠狼烧伤的地方好一点没有?今天这些要留给他们。下回做哥哥的单给你带。”
野猪头把瘌痢头拉到一角,把悄悄靠近瘌痢头的耳边,神地说:“土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永哥不高兴了。
“怎么不高兴了?”
“你们火烧胡家,但是狗蛋和黄鼠狼却被烧伤了,永哥就问是怎么回事,狗蛋快,说是你让他们在火里找什么《绣像桃花扇》的雕版才烧伤的。永哥听了很不高兴,说找雕版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野猪头低声说。
“好了。我知道了。下回和我一块下山,哥请你大碗喝酒大块吃!”癞痢头不以为然,拍着他肩膀说。
“那就先谢过土哥了。”
瘌痢头想了想,把东西往野猪头手里一放:“你提给黄鼠狼他们。”
二人说完就分开了。瘌痢头站在门前思考了一下,然后回转向庙里一侧的房间走去。
他刚推开门,探个头,一把飞刀就梆地一声喳在了离他额头不远的门上。
他头吓得赶退了回来。里面传来了鲁大的声音。
“回来了不早点进来,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
瘌痢头赶走进房间。
只见鲁大转过来,手里还着一柄飞刀。冷森森的目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瘌痢头虽然心里打鼓,脸上还是装出了笑容,讪笑道:“永哥,你这飞刀是越来越厉害了,半真半假的,要是我进来再早那么一点,我猪头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你还知道你的小命?狗蛋和黄鼠狼被火烧伤是怎么回事?”鲁永冷笑道。
瘌痢头故作镇定:“噢……永哥,是这样的——动手前,李耀本突然让我帮他在胡家找几块什么《绣像桃花扇》的雕版,说是胡家很多,只要拿出几块就可以。因为那时你不在古堡,兄弟们告诉你已来不及,所以……”
鲁永发笑:“李耀本让你帮他找?哈哈哈!”突然收声,李耀本一句话,你就可以让兄弟们在火海当中冒那么大的险?”
“永哥,这次我是轻率了一点……”
鲁永打断他:“轻率?!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自己不想说是吗?”
瘌痢头装不懂:“永哥……你这是要我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鲁大走到瘌痢头眼前,直直地看着瘌痢头,直看得瘌痢头心里发。然后,他冷笑道:“给我来这套!李耀本给了你多好,让你值得为他这么卖命?”
瘌痢头惊出了一声冷汗,着急的分辩道:“永哥!你这是哪里的话?!我猪头怎么能做这种事!”
说着,瘌痢头立即从口袋了出几枚铜钱,摊在手上,毕恭毕敬说:“这次是因为我的过错,让狗蛋和黄鼠狼被烧伤,我心里过意不去,花了几个钱给他们买了一竹筒茶油,还买了些酒和吃的东西。永哥,我从十七岁起跟着你,现在快二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吃过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