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办却像没事人一样,拿着一摞卷专注的干自已的事,白司狱等了好长时间,正走着神,刘书办突然抬头问道:老白,你们牢里是否关个叫西门什么来着?牢里却有个叫西门子的,就是福王府朱头那一档子事抓进来的,没想到真说起西门子的事,白司狱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紧张。
对对对,就是他,刘书办指着卷宗边看边答。
白司狱心理还盘算着刘书办要是问起西门子的事该如何应对,刘书办却没了下文,自顾自的抱着刚才拍打的卷宗,然后一张一张的全部扔到了炭火盆中。
眼看着刘书办烧了西门子的案底,白司狱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刘书办是什么用意,只得在哪里傻楞着。
刘书办烧完了案底,拍了拍手。
朱头那档子破事,抓了那么多人,我怎么不记得有姓西门的呀?大人也没有提起过!是不是你记错了?刘书办突然出口问道。
啊,啊,你看卑职这记性,跟浆糊一般,经大人一提醒,卑职记起来了,这案子里确实没有姓西门的,卑职将小贩和牢里人都记混了,真是该死,嘿嘿嘿,还是大人明鉴,白司狱冒了一头的汗,终于搞清楚了刘书办的意图,可谓正中下怀,心中一阵窃喜。
没有就好,你的东西可别丢我这里了啊?说完刘书办努了努嘴。
白司狱赫然看见,刘书办的桌角上放着一个信封,急忙上前小心收起。
刘书办又胡扯了几句便端茶送客,白司狱急忙退了出来。
擦了擦头上的汗,白司狱深感自己的英明,伸手在信封里一摸,赫然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心里顿时有了底。
暗道:这西门子果然不是凡人,连知府大人都出面为他开脱,这人的能量还能小吗?绝对有高人庇佑。
至于守护西门子的是不是菩萨,白司狱已经没心思搞明白了。
匆匆回到监牢,白司狱立刻将关于西门子的一切案底全部抽走,首尾处理的干干净净,并对手下人专门作了交待,这种事多了去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一切处理妥当,挨到天色将晚,四下无人,白司狱对李维义叮嘱了几句,并给他塞了块银子,便把他打发走了。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监牢,直至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半里地,李维义才确信这是真的。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跟作梦似的,李维义颇有感慨!但是李维义还没来得及发感慨,身旁已经来了一辆骡车,下来两个伙计,不由分说将他搀上车。
驾架架,窝窝窝,得得得儿。
眨眼间这辆骡车便没了踪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觉醒来,刘书办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因为他惊喜的发现他牵肠挂肝的官印失而复得,而且下边还压着几张让他无比心动的银票。
这天,烧香的除了刘书办,还有赵知府、白司狱,真是让人幸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