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被软在绵城近郊的一座府宅,那栋府宅原先封赐给郑颢和高洁的新婚礼,讽刺的是现在了他的牢笼。
高子昂在听到了皇上的诏书后就得了失心疯,终日里还幻想着自己是权势滔天的太师,对照顾他的老仆呼呼喝喝,把看到的每一个人当是独孤五岳,逮住就要训斥一番。太后去看了他一次就再也没去过了,或许心里也认为疯了的结局对于高子昂才是最好的吧。可以逃避这一切残酷的现实,如果可以的话,倒也愿疯了的好……
周柬之就没那么好命了,还可以保外就医。他只能被关在终日昏暗的天牢里度过他的后半生。
在被关了三个多月后,周柬之有的时候他会想着也许就这么死了也算好的吧?这没日没夜的孤苦寂寞才是最可怕的……独孤五岳确实够狠,他深谙让人生不如死的真谛。
人是在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死了呢?在病死的时候?不是!在头颅被高高举起的大刀砍落的时候?不是!在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不是!而是在被世人所忘记的时候。
在周柬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时候,他看到天牢中的影好像有个黑影在晃动着。是派来的结果他的杀手吧?这么想着,他反而有了一种解脱的快。
“我很高兴你能来。或许这是陛下对我最后地一点怜悯。”周柬之靠在墙边仰头看着那个已与影融为一体的影子。心底却怀疑那是他终于不了孤寂而做出的幻想。
但那影动了动,一个非男非的声音蓦然在他耳边响起:“这不是陛下的怜悯,而是某一个被你刺过一刀的可怜王子的睚眦必报。”
周柬之愣了一愣,然后大笑出来:“是这样啊,那好吧,代我谢谢那位王子吧,我非常谢他的睚眦必报。”
言罢他就摆出了一副引颈就戮的姿势。
但那黑影只是轻笑了一声,接着一道带着蓝盈盈芒地银闪过,周柬之的肩膀上就多了一个。他知道肩膀上的在汨汨流着,但是他却觉不到疼痛。然后他只觉得有个什么东西落在了他怀里,睁眼一看,却是一个小瓷瓶。
周柬之诧异的看向了黑影,他不是来杀他的吗?为什么刺了他一剑又给他伤药?
“哈哈,你以为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伤药吗?”不无嘲讽的声音再次在周柬之耳边响起,那黑影似看出了他地心中所想。“之前都告诉过你那位王子是睚眦必报的,你让他了那么多苦,自是也要一一在你上要讨回来。”
“那这是……”周柬之拿起小瓷瓶看了看,却没有看出一点端倪。
“这就是海一国药海棠,还是从太尉家的室里搜找出来的呢。”那声音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周柬之闻言手一抖。小瓷瓶落到了地上。
“若你是真地一心求死。就把药撒在伤口上。保证三日后你就会流尽而亡。要是你愿意一辈子关在这里细细咀嚼这噬骨地无尽寂寞,那我这就离开。保证从此以后这里除了老鼠不会再有别地活出现。太尉。自个儿选吧。”非男非的声音带上了戏谑,仿佛他现在说地是一件多么有趣地事。而不是致命的选择。
周柬之全颤抖地盯着地上那个小瓶子发呆,心里涌上了无限酸苦凄凉。
“看来太尉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决定呢,那我
扰您思考了,反正药瓶子已留给你了,用不用就看啦。”那声音刚落,周柬之就觉影中的影子不见了,他急急的抬头四张着,却没有在严丝合的天牢里看到任何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出口。
“啊,对了,忘记提醒您了,做决定可要快点哟,要不您肩膀上的伤口明儿早上就不会流了。到时候等您想用海棠的时候可还要自己再把伤口弄开呢。”那诡异飘渺的声音突然又在周柬之耳边响起,惊得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整个天牢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