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在入宫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字。其实在此之前民女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字的存在,或者说因为这个字其实一直存在,所以反而让民女忽略了它。”颜夜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忽而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独孤五岳的背影,“于是民女这些天以来就不停的在看书,寄希望于书中,希望能有一个解答。时至今日,民女已经将书房的书籍全部看过了一遍,然后才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那就是:爱一个东西地先决条件是必须得先喜欢这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能令自己愉快,产生喜悦,换句话说,由于喜欢而产生的爱,毫无惊人之处。所以,如果有这种情形发生,也不必进行歌颂,因为这是自然而然地。人得到一件心爱之物后会怎么样呢?会去保护它,珍惜地擦拭它,然后会去欣赏它。然而,很多人爱上一个人之后却不会去保护她,更不会去欣赏她,只会使用她。这是很奇怪的事。这是不是真正的爱呢?民女思虑再三,应该不是的吧?拥有并需要一件东西和爱一个东西是两回事。对于无生命的器物也好,有生命的人也好,这种爱除了占有的意味之外,闻不到任何气息,所以,这根本不是爱。”
“民女在某本典籍里还看到这么一段话: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但民女浅薄不解其意,爱怎能不嫉妒?爱要如何不求自己的益处?所以民女斗胆,求皇上能给予指引。”
这是颜夜曦第一次一口气跟独孤五岳说这么多话,她像是在向他发问,但是却让他陷入了迷惑中。
“你觉得跟朕扯上爱不爱这个话题,朕就会放过你和小玖么?颜夜曦,朕知道你的口才一向了得,可是想必你还不太清楚朕也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独孤五岳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依旧清晰的传到了颜夜曦耳中。
“民女自是晓得皇上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要不我初云也不会也今日繁荣昌盛之貌。何况君无戏言,这是上古太祖皇帝就传下来的遗训,连初云的君子们都无不引以为戒条。民女只是看书看的魔怔了,抱着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态度寻求一个解答而已。皇上,在您没有成为皇上之前,甚至没有成为太子之前,您有过幸福的感觉吗?”颜夜曦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着,“啊,民女此言差矣,皇上乃九五至尊,受天下万民敬仰爱戴,又怎会不幸福呢?呵呵,后宫佳丽三千人,每一颗芳心都牢牢地系在皇上身上,身心皆只为您一人绽放,您又如何有闲暇思考幸福不幸福?皇上乃是天下男子皆欣羡的最幸福的男人吧?”
独孤五岳这次没有听完她的嗦,脚下生风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落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