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兵不可置信地大声呼了起来,像是见到鬼了一般,其实他是真的见到了鬼,因为他眼前出现的面容不是别人所有,正是那因为贪财想抢一百万而死于幂儿之手的刘可丹。冲着黎兵大笑着:“怎么不可能是我?你想的是幂儿吗?不过不可能啊!你和本是不可能的!”
“你你不是死了吗?”黎兵慌张地想逃开,却发现自己还是之前的那姿势,被白布包裹着,被刘可丹抱着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他不能逃开,一旦掉下去就会像之前那样深潭底,他很清楚,如果刘可丹放开了他,他一定会没潭底,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于是他在心中祈祷着,这个人别丢下他!
“你想我死吗?你想我死,我偏偏不死,我要看着你怎么死”大笑着,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千娇百,风月无边也为黯然失。然后就松开了手,黎兵跟个木头人似的,以极快的速度快速坠水中,很快潭水没他的口鼻,他的眼睛,使他听不见那笑声也看不见那张脸,但是此刻他却是那么地想再见到,继而拥怀中,再也不放。他心底的那张脸其实是
猛然坐起体,汗水打湿了衫和被褥,着眼前的一片亮的屋,现在应该不早了,太阳都升起很高了,只是他的房间位于西方,所以没有阳投进来。因此没开暖气的房里逐渐地变冷变冷,最后连他的汗渍也变了冰冷了。黎兵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久久地徘徊在寂静的空气里,似乎他真的掉进了潭底,很久没有自由呼吸了一般。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噩梦?怎么会看见那么奇怪的人?真正在黎兵心里算得上奇怪的当然是刘可丹了,在黎兵的记忆里,已死了,已死了很久似的,怎么会突然梦见?而且当黎兵看到原本属于幂儿的面容换做的脸庞时,那心里的欣喜竟然在一瞬间就变了悸动,是很怕但是又恨的觉。那种觉一直僵持着到把黎兵丢进潭底,潭水快速淹没他的眼耳口鼻,到他仅存着的最后一丝意识时,那丝悸动都长留在他心底。
果然是做梦!还好是做梦!不然那么离谱的事,黎兵可承不了,且不说他现在心里的人是紫依,就是突然变不可能在一起的幂儿,也不可能是那个死了的疯丫头。就是还没死之前,黎兵前前后后才见过三次,第一次就想害死黎兵,第二次为没能害死黎兵而气得五扭曲,第三次因为想抢黎兵的钱而被幂儿杀死,就这么个孩,恶毒势力,变态得没有人,黎兵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有什么优点,每次表现出来的都是缺点。这样一个算起来满目疮痍的孩,黎兵怎么可能会有爱上的觉?简直就是荒唐至极的噩梦!
黎兵带着怒气跳下床来,瞪着他刚才趟过的地方,眼底全是厌恶之,他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地讨厌睡觉。昨天下午睡觉梦见了最让他心烦,最让他不想见到场景,本已在心中烦躁不已,刚才竟然会产生那么真切的错觉,直觉告诉他,他刚才做的不只是梦而已,竟然不是梦,难道那会是他将来要面对的么?在越想越心烦意乱的时候,唯一能让黎兵觉到丝丝安的就是刘可丹已死了,不管他的未来会不会遇见那些穿着古代服的人,他都不可能再遇到刘可丹。刘可丹已是一个死人了,幂儿下的毒天下无人能解,绝对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黎兵努力地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本就不可能的噩梦而陷烦躁苦闷之中不能自已,他现在正于现实之中,他应该谨记自己的份,知道某些幻象是可能摧垮人心的,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一次他已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现在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已死了的丫头再陷那种觉之中吧?那样真的是太可笑了!
可是黎兵竟然就是那么地可笑,他不但自顾自地心烦意乱着,心底还久久地储存着那份悸动,那原本是梦里存在于刘可丹上的觉,此刻正深深地压在他的心底,似乎是在嘲笑着他:那不是一个梦!那绝对不是一个梦,那心里的觉会伴随你很久很久,就和你的影子一样是你甩不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