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幂儿大叫起来,双脚不安地后退着,似乎是想退出房间去,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其余两人皆不做声,黎兵拧着眉头为老大把脉,表情一直都没变,至于骆子芸她则是望着黎兵,看着他的神情,他手里的动作发起呆来。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是被幂儿推来推去的时候,“子芸姐,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要死了啊?你是不是给他吃了毒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幂儿一句接一句地问,期间没有一丝空隙,她带着哭腔,眼里和面上全是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但是她眼前的一切却又是那么地真实清晰,不容许她不相信。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难过,那老大不过是楚立元的一个保镖而已,她都没见过两眼,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现在是子芸姐和黎兵的赌注啊,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岂不是证明了子芸姐真的从头开始就想毒死黎兵?而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的黎兵是一定不会原谅子芸姐的,他之前就把话说得那么言之凿凿,那么不留一丝余地。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很怕看到子芸姐和黎兵翻脸,她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如果说骆子芸错了,那她错在哪里了?错在她杀人了?她不拿人的性命当一回事了?但是从小到大她们都是这样的,从来不觉得别人的性命是性命,她们都是除了自己人之外谁也可以毒死,谁也可以杀死的,现在怎么能说是她的错呢?可如果不是她的错,那看到她不听黎兵的杀了人时,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难过呢?一时间幂儿的心里浮出很多很多的感觉,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更不知道该怎么言说出来,只能不停地问骆子芸。
骆子芸的心里本就堵得慌,再被幂儿这么一搅,更是心烦得不得了,推开幂儿没好气地说:“吵什么吵啊?我到底做什么了啊?他咳血就代表我下毒了吗?”“那你怎么解释他没有照你所说的安全无虞地醒过来啊?他那个样子就快要死了!”看着骆子芸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幂儿就更加着急了,难道她对于这件事情还是会一口咬死她给的是解药吗?那样的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我为什么要解释啊?我什么都不想解释,还是先等你的黎兵停下手里的工作再说吧!”骆子芸不想理幂儿,难道幂儿就没看出她一点点的心情不好吗?竟是会捡些她不想听见的问题问,摆明了就是想弄得她心烦。再看那边黎兵已经在给老大施针,没工夫理会两人说的话,态度严肃认真。看着他紧拧在一起的眉头时,骆子芸的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黎兵既然已经证明了她给的药不是解药,为什么不趁火打劫,在幂儿面前拆穿她,反而是忙着去照顾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这黎兵会一反常态,跟她之前看到的人不太一样呢?
幂儿也不说话了,两个打赌的当事人都不着急,她着急什么啊?黎兵顾着给人治病,骆子芸就顾着看黎兵给人治病,一下子都好像关心起那个病人来了,全都跟神经不正常的人似的。时间就那么一点一滴地过着,很慢很慢就好像之前的那半个小时,好像是让他们干等了一天似的。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黎兵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拧结在一起的眉头却一直未舒展开。目光一直落在床上的老大身上,诗身旁的目光如同虚无。空气依旧是那么地尴尬,影响得空气中的人也都那么不自在,骆子芸按耐不住心里的话,走上前去大声问他:“黎兵,你打算怎么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