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后,沿着门外的那条村路一直走着,几天前看到的那些还挂在枝头摇摇坠树叶早已没了影子,估计已沉他脚下不远的那些泥土里。春华秋败就是这些花草的命,看起来短暂而悲哀的一生,其实能够走完一生的有多?许多春天看得最华盛,还未到秋末就早已衰败凋零。比如那些花期很短的花,它们的一生也许只有几十天甚至几天,可是有很多才开一天就被人采折丢弃,在风中枯萎死亡。
所以于它们而言,能够等到自然死亡的一天已是一种福气了,就好像是人若能等到生命枯竭的那一天,看待这个世界的眼也会变得不同吧?对于离开人世必不会太多不舍,真正领略到自然规则的人心里是没有怨气和悲凉的。可是往往有些人像对待花草树木那样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那些人的心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是否还把自己看是个人?
也不知道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旅馆门口,站定之后,踌躇了下准备转离开。谁这里就是村的尽头了呢?出了这里就是一长串好像蛇般蜿蜒的公路,记不得要走多久才到城里,对于那段路他只走过一次,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幂儿还记不记得楚毕生给记住的口诀。如果现在要回去,还认不认得路?
黎兵没走出几步,后就响起了幂儿的声音:“黎兵,你怎么来了?”快步跑上前来拦住黎兵的路,瞪大眼睛打量着黎兵,其神古怪,令黎兵很不自在,“看什么?我脸上开花啦?”“没有呀!不过你不是说了子芸姐不想看见你,你也不想看见,你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吗?”幂儿语气飞快地问。
“不错,是我说的!我也没打算进去,我只是出来散步,无意间走到这里的,你别误会。”黎兵也飞快地回着,幂儿一呆,脸变了又变,“原来你担心我误会啊?”的眼里浮出喜悦,然后不等黎兵说些什么,跟着说,“放心吧!我没有怀疑你来这里是找秋月姐,我没那么容易子芸姐的挑拨,你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
“那就好!”这次换黎兵打量起幂儿来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英明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他的为人了?黎兵对自己的可信度什么时候在幂儿心里建立起的表示一脸茫然。而幂儿似乎没发现他眼中的异样,笑着上前来挽起他的胳膊,“那你既然来了就进去喝杯东西,别急着回去了。”
“为什么?”黎兵下意识地要回自己的胳膊,谁知道被幂儿拽得更了,“因为你从家里走出来,走到这里应该了啊!总之我们进去吧,我不用你的一百万,用其他钱请你喝东西!”边说话边把黎兵朝旅馆门口带,黎兵跟着一脸的惊讶,“你上还有钱?哪来的?不会是楚毕生给你的吧?”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可能给幂儿钱,可是如果是他给的钱黎兵顿生不悦,立刻转头想走。
幂儿继续拉住他不放,像是看出了他心中不悦从何来的一般,笑着回答他:“不是楚毕生给我的,他那边很忙,没时间来这里。我的钱是秋月姐给我的,秋月姐和你又没仇,的钱请的东西你没理由不喝吧?”幂儿眨着眼睛问他,漆黑的眼睛好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有理由,我没请秋月姐喝东西就算了,哪能让请我喝呢?我还是先回去了。”黎兵再次想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想待在这间旅馆里,总觉这里面的空气不适合他,和他所呼吸的不是属于同一片天地的,因而每次只要他走到门口就有种想转离开的冲动,他不了里面那种异类的压抑气息。这次的觉也不例外,而且还很强烈,所以他不由分说地就推开了幂儿。力气似乎大了些,幂儿整个人退开了好几步,冲着他的背影没好气地大,“你什么意思啊?”
“别生气!”突然有个声音跟着幂儿的声音响起了,低沉而清冷,好像是盛开在寒风最烈中的一朵花。能拥有这样声音的,除了周秋月,还能有谁?虽然是一下就该知到的事,可他的脚还是因惊讶而停了下来,周秋月的声音也在这时悠悠然地响起,“既然不想喝去请的,那不如请我喝一杯吧!如何呀,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