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然后端起杨九儿给他倒了一小杯黄酒。
他一饮而尽后才道:“岳家向来是盛阳衰,全部是人当家,这一代的老太君,也就是你的外婆,当年怀上你母亲的时候将近四十岁,你算算现在年纪有多大了,自古有言人生七十古来稀,都一百岁了,没多日子了,我和左青的意思都是今年一定要将此事给了结。你母亲岳西当年与我有婚约,虽然后来离开了我,但我与的谊仍在,当年是我带人京护送你岳西杀出一条路,我也曾答应过,会帮将这批潘家的东西完整的给你,只要你点头答应去南京,其他的事,给我这个糟老头子。”
我们不傻子,南京岳家的人也不是傻子,当年岳西拼死从北京带走的那批潘家的财务,如果不是价值连城,说出去谁都不信。
岳家应该也很清楚那批潘家东西的价值,不可能随便一个人上门说是潘云川与岳西的儿,就会随随便便将那批东西给带走。
刘娣想要那批东西,单靠我和小威的力量,就算像上学的时候那样一人拎着砍刀也砍不出路,这追回潘家财务如果不是左青与杭州的杨家帮忙,刘娣是不可能夺回祖上的东西。
杨九爷似乎一肩抗下了刘娣的事,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比岭南事件估计还要大,弄不好会形两家人火拼,但杨九爷还是承担了下来。
刘娣皱眉道:“九爷,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批东西价值不菲,岳家人不可能轻易吐出来的,你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九爷淡淡的道:“君子一诺千金,这是我答应岳西的,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不论后果会如何,我都不会背弃诺言。”
九姐今天很说话,但我从的表里可以看出,其实九姐是不想杨家掺和进潘家与岳家之间的斗争,这三家祖上都是外八门捞偏行的,虽然解放后渐渐洗白了,但私下还是有一些见不得的灰产业,岳家这最近这一代年轻人,虽说没几个争气的,但瘦死的骆驼,破船还有三千钉,岳家大树还远远没有到树倒猢狲散的落魄局面。
如今九爷爷要帮刘娣夺回潘家的那批东西,肯定是要动用杨家的力量,如此一来,杭州的杨家与南京的岳家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从这个生意人的角度来看,为了一个许诺,就得罪了实力不比杨家小多的岳家,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呀。
但这是老一辈人的恩怨,虽然杨家现在是几个年轻一辈在前面打点生意,但几个叔叔爷爷辈的还是很有权威的,九爷爷金口一开,杨家会动用所有的关系网络潜南京,能通过谈判夺回潘家财务当然是最好,谈不拢就得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办事。
三十年前,岳西就是没有和潘家的几个旁支谈拢,杨九爷接到消息,连夜从江浙、岭南、湖一带集结人马猛龙过江,带兵进京城,与潘家的人在京城打了一场,双方都死了十多个人,这才将此事又重新拉到了谈判桌上,当年九爷爷带兵京,杨家上下已颇为不满,现在又要手杨家这点破事,杨九儿心里肯定是不爽的。
我见场面气氛有些压抑,于是就道:“九爷,关于这事儿,我晚上回去和刘娣好好商量商量,您说的对,岳家的钱刘娣可以不要,这是骨气,但潘家几代人积攒的家业,不能拱手让人,不过此事还得请九爷与左掌柜多帮忙,我们几个晚辈可斗不过岳家那棵大树呀。”
杨九爷是一个睿智的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与过?听我这么一说,他出了一丝的微笑,显然是明白此事估计是大局已定。
他道:“有你这句话,今晚这顿酒宴我也算没白来,此事就先这么着,来,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