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随着香味传出,陈大石还没啥反应呢,倒先听到他姑咽口水的声音。
他也意外,不由发问:“姑啊,你们这边条件又不差,你干吗馋这样?”
“你不知道,食堂的大师父来来回回就会做那几个菜,我都吃腻了。”
吴映莲话中明显带着怨气。
陈大石听得乐了:“你在这不是老大吗?把那大师父换了呀。”
“换啥换,那是我爸的老部下,我上了都得恭恭敬敬喊声叔。”
“好家伙,原来跟我一样是个关系户啊?惹不起惹不起。”
陈大石哈哈笑着,顿了顿又问:“你跟冰冰姐不是很不错嘛,手艺不差,你就没去找开小灶?”
这话听得吴映莲长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啊?可那妮子平时懒的很,我都两年没看到做饭了,昨天晚上绝对是个例外,嗯,我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陈大石闻言不由头大,就因为给我做了顿饭,你开始怀疑看上我?有这么随便吗?你是不是忘了,请我吃饭是为了方便给我下毒?
不过回想起来,戴冰昨晚确实说过许久没做菜,还担心手艺大不如前呢,敢平时是真的不做饭……这一点,姑姑刚刚带来的调味料不是包装完好就是刚开封不久也可以证明。
有酒有有调料,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位从小凭借手烧烤,烤十分丰富,手艺早已名扬桃花村的‘大厨’。
于是陈大石一只还没下肚,吴映莲已啃完一整只烧。
之后就算是也俏脸微红,没好意思再吃下去……是便宜儿子说饿了,才去给他准备食材,结果烤好后,又吃的比谁都多,多难为啊。
不过坦白讲,这小子烤的本事当真是一绝,哪怕回头不干医生,跑去卖烧烤,肯定也能混的很好。
胡思乱想了一通,吴映莲方才轻晃脑袋,赶跑里头那些有的没的,收敛心神给陈大石倒酒。
如是又喝几杯,两人话都变的多了起来。
“有兴趣回忆一下往事吗?”
吴姑姑跟大侄子了一下杯:“过去的二十年,很苦吧?”
陈大石愣了一下,笑了:“倒也还好,上小学之前,我除了跟小姨出诊之外,一直呆在村子里,大家对我都好的。
小红常去找我玩,青山哥也没看不起我,他还教我游水,还有许海哥、许湖哥两兄弟,他们没带我进山打野兔,下河田螺……
我七岁才上的小学,上学第一天,老师在课堂上告诉大家我眼睛不方便,要同学们多帮助我,于是下课之后他们总会领我去上厕所,有时十分钟能去九趟……
一两个月后,大家可能有点烦了,我也从课间十分钟上八、九趟厕所,减到上一、两趟,虽然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去。
再之后,也不知道在谁的带动下,大家开始喜欢跟我开玩笑,比如说我服穿反了,要翻过来穿,比如说我脸上有脏东西要帮我掉,趁机在我脸上涂了一层笔末……
当时有个小生很照顾我,我还记得小婷,每次大家整我的时候,几乎都会出来拦着,我觉得是我朋友,还邀请放假去我家做客,我带打兔子,田螺。
直到后来把我领进老师专用的厕所……那天,在我后面进去的那位老师来来回回扇了我六记耳。”
听到这里,吴映莲忍不住握拳头,但看到陈大石还在笑,很不解:“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不管问题有没有得到解决,笑着总比哭着好。”
“说的好。”
吴姑姑表示认可,心中却不免一痛。
陈大石则是接着道:“重点是,小姨知道后出手了,那位老师结局比我惨多了,想到后来夫离子散,我都不忍心恨。”